林菩然照着,忍不住上手抚摸一番,激动地跳起来,“好看的,闻人姐姐妙手啊!”
堇荼也是欢喜,其实这是她初次真正出手,幸好没有扫了师父的门面。
林菩然怡悦之余,向堇荼提议道:“不应该叫刺印的,若是改成纹印大抵就不那么生恐惧了。”
她含笑不语,数千年一贯的称呼可不是她们俩几家之言可以拨正过来的,至于恐惧,很多不过是心理放大效果罢了。她也不再多聊,转身就要进内院,只说:“刺莲花印三两银子,钱放桌上就好。”
林菩然很想问一句她是不是一直待在这里,又是否可以看见?话愣是提在了嗓子眼没有说出口。
走进内院,倒是别有一番景致:天井方圆,俨然是一座小小庭院,两口陶土大缸,里面种记莲花,正值季节,莲花不蔓不枝,风中摇曳,好不美丽。唯一和店里没有出入的地方就是角落堆积了许多酒坛酒罐,还有一把和店里破旧程度都差不多的藤椅,老人正摇着蒲扇驱赶着蚊蚁。
见堇荼进来,他问道:“你怎么来了?”
堇荼一边帮他收拾藤椅旁乱扔的酒坛,分出喝完和有剩余的,一边回答:“我要去就职了,顺路过来看看你,说不定是最后一次。”
老人嘴角咧了咧,天玑书院和这可算不得顺路,他也没有纠结,突然脸色一正,严肃地说道:“你也见到了吧?”
堇荼立即明白他所言何意,也是神色一紧,“嗯,这褐瘢并非我天玑一族所中的古老诅咒,一种说不出什么的感觉。”
老人眼光毒辣,一眼便猜到大概,“应该是一种新的诅咒,通根通源!”
话音刚落,堇荼脸色微变,这种新,不是别种的诅咒,而是时间上的新!新老相遇,势必会碰撞出绚烂的火花,这也许会是破解诅咒的一个豁口。
老人继续摇着蒲扇,没再多想,“好了,若有机会,你可以接触接触,说不定真的会有什么契机。”
堇荼苦笑,“师父知道我没什么上进之心的,我只喜欢随性而为,破不破得了我并不是那么在乎。”
老人没再提,只是下了最后一道吩咐:“退出去的时侯把店门关了吧,今日不接客了。”
堇荼点点头,这里下次再来就不知何时了,但是不忘叮咛:“少喝点酒,酒窖里的陈酿可是不多了。抽刀断水水更流,借酒浇愁愁。。。。。。”老人捂住了耳朵,害怕耳朵里的茧又重几分似的,堇荼没有说下去了。
堇荼走后,老人不急不徐地从单薄的衣裳下摸出一张折叠的紫金面具,慢慢延展开来,最终定型在面部大小,一刹后紫金幻化成其他颜色,炫彩缤纷,竟是炫彩记忆金属质地,若是面世,恐怕是一场福祸难料的轩然大波。
老人带上这张面具,数息后迅速摘下,血红的眼睛慢慢褪色,又是一副糟蹋酒鬼形象。
堇荼赶路到云深镇的核心地带,那里丘陵突起,修竹茂林为饰,一大学府坦然屹立。她轻吐一口气,叩响台阶,匝地有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