叶盏卿帮她擦去眼泪,“这么大个老板了,怎么还是没说话就开始哭?我想知道不是为了满足我的好奇心,我是想帮你,我不想看着你这么累,也不想眼睁睁看着你把身体熬垮,你还很年轻。”
姜江低着头,眼泪重重的砸在床上,“我就是知道你会帮我,我才不想说。”
叶盏卿帮她擦眼泪的动作一顿,用平静却哀伤的语气淡淡问道:“为什么?你不需要我了吗?”
“不是的。”姜江猛地摇头,抓住她的手,“盏卿,我只是,只是,过不了自己心里那关,我不愿意说,是因为我觉得非常可笑,非常荒唐,绝不是不需要你,你知道的,我爱你。”
姜江是个小孩子心性,不同于叶盏卿的内敛,她的情绪汹涌炙热,像是冬夜劲风中的一团火,不管四周风声如何迅猛,她都依旧依旧能够保持火苗温暖跳跃。
可同样的,她的火苗又太过脆弱,这么多年来,她一直依靠着叶盏卿,用从叶盏卿身上汲取的养分填满自身,维持着心脏的活动,谁都可能不需要叶盏卿,唯独她不能。
“等我做好心理准备了,我再告诉你,好吗?”姜江抽噎着道。
叶盏卿看着她,低低的叹了一口气,决定还是不再去逼她,将姜江揽进怀里,“我放假了,这个月我陪你一起去谈生意。”
姜江顿了一下,最终还是同意下来。
叶盏卿抱着姜江,手掌轻轻拍着她的背,她最近注意到姜江不对劲的时候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?
轮渡,生日,电话,姜征。
杏眸眯起,姜征。
叶盏卿冷笑一声,如果真是姜征,也难怪姜江不肯说了。
“我明天去清和寺,你去吗?”叶盏卿低声问。
“我明天去不了,我还有应酬。”怕叶盏卿担心,姜江连忙保证道::“不过你放心,我不会喝多的,我有万砺帮我挡酒。”
“嗯,我明天去一趟清和寺,后天参加钟姨生日,大后天才能陪你一起。”
“好。”姜江乖巧应下。
叶盏卿晚上没有回公寓,两人窝在一张床上看剧聊八卦,到了后半夜,叶盏卿又给她搞了点暖胃的吃的,姜江本来就喝了不少酒,又因为应酬消耗了不少体力,吃了点东西就昏昏欲睡。
叶盏卿把她手里的平板收走,帮她掖好被子,起身走向外间的落地窗边。
许是夜色太撩人,晚上这么一遭硬是勾起叶盏卿心里的千丝万绪,她跟姜江不一样,姜江从小生活在父亲身边,虽然憎恶父亲,却无法割舍掉这份亲情,每每提起原生家庭都会痛苦流泪。
可她呢?
叶盏卿看着窗外繁华的夜景,忽然发现,自己好像快记不清她长什么样了。
江爷爷常跟她说,忘了就好。
可忘了就真的能好吗?
霓虹闪烁,光可鉴人的玻璃窗上倒影出她的脸,叶盏卿看着玻璃窗,忽然觉得可笑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