陈月婉有些期待的看向时窈,看似担忧的眼神里,藏着幸灾乐祸。
时窈沉静的道:“是我的错,没能照顾好明哥儿,害他不慎落水。”
这话一出,不单单时忠,所有人都愣了,这位无法无天的娇蛮千金,几时低过头认过错?
时忠看着突然懂事的女儿,心中一时又是五味杂陈,从前他只盼着她能长大懂事,可看她真的这般懂事了,却又觉得有些心疼。
侯夫人林氏劝和道:“阿窈也知错了,此事便算了吧,明哥儿毕竟也没什么大事,今日毕竟是阿窈的生辰。”
时忠总算是放下了手里的板子,沉着脸道:“往后不可再这般鲁莽,都散了吧。”
时忠离开了内院,林氏也抱着明哥儿走了,下人们自觉的闭嘴散去。
陈月婉一看这情势不对,心里顿时有些急了,闹这么大一通,突然就这么偃旗息鼓了?她还等着时窈和侯府决裂呢!
不然她岂不是白白筹谋这一场!
她连忙挽住了时窈,在一旁小声的说着:“阿窈,你受这样大的委屈,难不成这事儿就这么过去了?”
时窈冷眼看着她,就这么过去?当然不能。
前世她将陈月婉当亲姐姐信任,相信了她的话,认为继母林氏故意让明哥儿落水,诬陷她。
可如今回头再看,明哥儿是林氏唯一的孩子,命|根子一样的存在,才七岁的小孩还不会水,她即便要污蔑她,怎么可能拿明哥儿的性命做筏子?明哥儿险些都淹死了!
分明就是陈月婉趁人不备,将明哥儿推下水,栽赃到她的头上,好让她和侯府闹到决裂。
陈月婉被她这眼神看的心里有些发毛,不知怎的,她总觉得时窈似乎有些不一样了。
可转瞬之间,时窈便又笑起来:“不然怎么办?父亲为了明哥儿发这么大的火气,我也不敢真的惹恼了他呀。”
陈月婉心里骂道,你有什么不敢的?这满燕京城就你最骄纵跋扈,还不是你爹惯的!
即便时窈当真和侯府闹翻,忠勇侯也不可能不管她,毕竟是唯一的女儿,陈月婉只盼着这事儿闹大了,她怂恿着时窈离家出走,住到陈家去,那到时候忠勇侯府为着自己的女儿,也得大把的金银财宝送到陈家的。
不仅仅能借着时窈名正言顺的捞大笔的钱财,而且,还有更大的好处。。。。。。
但她面上却还是强行扯出一抹笑来:“可你分明受了委屈了呀,我是为你抱不平,你看你那继母得意的样子!”
时窈不动声色的拉开了她的手:“今日是我生辰宴,外头来了众多宾客,我也不想在人前丢脸,表姐的好意我心领了,还是先准备准备入席吧,我先回去更衣。”
说罢,便转身离去了。
“可······”陈月婉还想再说什么,却只看到时窈的背影。
她恨的咬牙,好容易费心摆这么一场戏,竟就这么风轻云淡的过去了!时窈这个蠢货这次怎么这么怂了?
时窈一步步走着,眼神却一点点的冷下来,这场戏,可没完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