周蕴礼愠怒升级,却又无计可施,破天荒的没有对谢蓁发难。
反而在她面前半蹲下,像哄小孩,拿着她的手,熨帖到了自己脸颊上,他的脸是一片冰冷,她的手亦是,“蓁蓁,你知道,我从来不爱强迫你什么,我喜欢你,所以不喜欢你跟别的男人过于亲密,这是我嫉妒,你来为他求情,我更嫉妒。”
“你到底要干什么?”谢蓁走投无路。
五分钟前,她还接到江君的电话,被告知梁求已经在连夜卖房产。
梁求曾经告诉她,他想有家。
可现在因为她,连表面的家都要没有了。
周蕴礼却还能风轻云淡地说这些。
谢蓁神色荒谬又绝望,“不就是睡一觉吗?只要你能放过梁求,都随便。”
“你还是听不懂我的话。”周蕴礼捏着她的手,悲悯起来。
可他的悲悯在谢蓁眼里,只是笑话,他是操控一切的人,也是造成悲剧的人,有什么好伤心难过的。
真正该难过的是梁求,以及背水一战的她。
“我是听不懂,只知道尽快解决,梁求那里能少受点罪。”
“他少受点罪,受罪的那个就是你。”
谢蓁皱起眉。
她眉毛颜色很淡,不是黑色,反而有些淡棕,细细长长的一条弯眉,皱起时像是被掰弯的柳条。
周蕴礼用手指拨开了褶皱,“跟我睡,你一定觉得比死还难受吧?”
“倒不是。”谢蓁拨出那种他最讨厌的笑容,好像将他当成万千好色之徒中的一个,“你也就是个男人,没什么特别的,还不是眼睛一睁一闭就过去了?”
她太知道怎么让他生气了。
周蕴礼的温情瞬间荡然无存,他叫来阿姨打扫卫生,自己走进浴室,接下来要面对什么,谢蓁都清楚。
她看着那扇紧闭的门,摸起周蕴礼放在床头柜上的手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