崔三娘坐在桌前很是拘束,毕竟这位少爷是堂堂的摄政王。
翠花倒是放得开,只是她的心里装了太多的事。
事太重,她的心难以承受,心便很累。
他们都喝了不少酒。
唯有阿木。
只有阿木!
他虽然没有再如往日那般冰冷着脸,但他自始至终滴酒未进。
因为他心里的那份坚守。
说好的,他不死,李辰安就一定不能死!
李辰安可以喝醉,他不能。
他知道在未来的岁月中,他恐怕会陪着这个少年走很长的一段路。
他忽然想起当时钟离若雨让他去保护李辰安的时候,他的内心是抗拒的,但现在,他完全是发自心底的自愿。
好久没有想起钟离若雨了。
应该是自从花溪别院里的那一池塘的荷花碎了之后吧?
不记得了。
不记得就好。
钟离若雨也去了蜀州,希望她也能安好。
李辰安没有发表什么热情洋溢的演讲,他喝酒,和每个人喝酒,然后说说话。
言语轻柔,多是问候。
于是,这场年夜饭就在这其乐融融的气氛中悄然度过。
席散已是子时。
翠花带着崔三娘就歇息在了西院。
李辰安将叶破留了下来,和阿木等人围坐在了茶炉前。
“接下来,有很重要的事交给你!”
李辰安说这话的时候表情严肃,叶破顿时酒醒,“请摄政王吩咐!”
“从天亮时候起,李府不允许任何人进入!”
“属下遵命!”
“初三,辰时,你带着玄甲营出发,不去平江城,你记住,去平江城西郊二百余里地的枫县!”
“一路不允许任何人靠近我的马车,扎营时候切记守好我的营帐……我不会随你去,但你必须营造出我就在队伍中,并不能露出任何破绽!”
叶破大吃一惊,他愣了片刻,脑袋摇的像个拨浪鼓,“这不行!”
“属下的职责是保护您的安全,您若是孤身而行……属下也知道此去江南多凶险,您万万不可孤身犯险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