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重要的事?什么重要的事非要晚上说啊?”
我没有回答他的话,一头钻进了帐篷里。过了一会儿,阿德斯先生也跟着进了帐篷。
“躺下。”我指着一边的床铺,然后故意用强硬的口气来掩饰我内心的害羞之情。
“啊?”
“啊什么?不是让你躺下吗?”
虽然看得出来阿德斯先生心里非常疑惑,但他还是很顺从地躺下了。随后我就顺手拉过一条毛毯盖在我俩身上,下意识地往毯子里面靠了靠。
其实我心里本来是没想什么,真的只是下意识地想往暖和的被窝里进进,但是阿德斯先生似乎有些误会,拘谨地向外面挪了挪身子。这一举动反而刺激了我,于是我就不依不饶地贴了过去。
“伊拉莉亚,你……”
眼看阿德斯先生又要开口想说些什么,我怕他又要说守夜的事情,就赶紧喝住了他:“别说话。”
“我……”
“别说话。”
连着被我呛了两次,阿德斯先生也闭口不言了。
“啊,实在是太抱歉了阿德斯先生,为了向您表明我的心意,只能这样让了,希望您不要生气。”我在心里这样想着,然后就不由得软下语气说道:“睡觉,好吗?”
过了片刻,阿德斯先生轻轻地回应了一声“嗯”,然后就安静地躺在我身边,不再说话。
“事情到这里为止还在我的计划之中,接下来,只需要向阿德斯先生表明自已的心意就好了!”我侧卧在阿德斯先生的怀中,心中回想着自已的“计划”。
阿德斯先生身材高大,坚实的胸怀给我带来了充足的安全感……而这份安全感,正是我人生中最缺乏的东西。
在我出生之时,奥罗拉家族已经衰败的不成样子了。我的母亲生下我时因为难产去世了,和我通胞的妹妹也通样因此还未出生就夭折了。也就是那年,家族的最后一个产业也崩溃了,整个家族蒙上了巨额的债务。我的出生,给本就处境艰难的家族雪上加霜。我的出生就是一个巨大的错误,而我的错就错在我是一个女孩儿。如果我是一个男孩儿,我的童年倒也不会过得如此灰暗。除了父亲和从小照顾我的女仆薇菈,还有我的老师以及几位忠心的家仆,家族里没有任何人待见我,族人们都认为我是魔女,是给家族带来不幸的恶魔。在家族生活的十年里,我几乎从未走出过那偏僻的宅子,我就在那牢笼似的宅邸里生活,直到整个奥罗拉家族因一个“莫须有”的贪污罪而被抄没为止。
家族被抄没时,只有我和父亲在爷爷的保护下逃了出来,其他的族人无一幸免。从此之后,我就和作为通缉犯的父亲一起在这个国家四处东躲西藏,每一天都过得战战兢兢。不幸的是,仅仅过了一年,我和父亲就被搜查的卫兵抓捕了,但我却因为不在通缉名单内而被放走。无依无靠的我就只能靠乞讨勉强度日,直到有一个好心的裁缝铺老板愿意收我当童工,我才有了一个稳定的住处。十四岁时,这家收养了我三年多的裁缝铺突发大火,在这场无情的火灾中,待我如亲人般的裁缝一家全部罹难,而我却又侥幸地苟活了下来。但是对于活下来的我,镇民们非但没有对我有任何可怜,甚至还无端指责是我害死了裁缝一家。在这种情况下,我只好逃出了这座小镇,重新过上了居无定所的流浪生活……
在阿德斯先生温暖的怀抱里,我不由得回忆起了从前的生活,一滴眼泪想要夺眶而出,我连忙伸手将其揩去,然后赶忙调整了呼吸,让自已平静下来。
我所缺少的安全感,正是阿德斯先生能够给予我的,这也是为什么我会想把阿德斯先生留在身边。只可惜他一直没有察觉到我的心意,所以今天晚上,我一定要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