叶听雪在醒来已经是三日后了,喉咙干的像火烧似的,日光太强烈照的她睁不开眼睛。“你醒了…”霍乔坐着轮椅在窗户边,并没有看她,整个人越发的瘦弱苍白了。她竟然下意识的松了一口气,人还活着就好。沉香扶着她坐起来,给她喂了半杯水,“少夫人发了三日的高热,终于醒了。”她浑身酸痛像是散了架一样,艰难的开口,“母亲的意思也是世子的意思吗?”她不信会有男人愿意心甘情愿养别人的野种,她心里还是无法接受周氏丧心病狂的做法。阳光通过窗户照进来,洒在霍乔的身上。让他看起来少了几分阴郁,多了三分沉静。“咳咳咳,我们都是提线木偶,谁都逃不掉的。”“生下我名义上的孩子,等我死后那个孩子长大,将来会成为国公府的继承人,你当老太君不好吗?”他蛊惑一般的向她画大饼,听起来确实很让人心动。她却无比的清醒,事情没有那么简单。“霍家会允许我活到那个时候吗?”“与我何干,反正那时候我早成了枯骨一具了。”霍乔笑的很欠打,“到时候任凭你们怎么厮杀。”叶听雪郁闷极了,却也知道自己无路可退,叶家分明就是被盯上灭门了,恐怕她前脚逃出国公府,后脚就会暴尸街头。霍乔看着她无精打采的样子,示意沉香打开桌上的盒子,里面是一柄碧绿的玉,形状不可描述。她瞬间红了耳朵,又恼又怒不敢直视。“他可是染了你的血,帮你蜕变成女人。”霍乔充满恶意的道,“我将他赠于你,深夜寂寞的时候可以使用。”“变态!”“恭喜你嫁给了变态。”不能只恶心他自己,所以他来恶心她。看她一副羞愤欲绝的样子,他阴云密布的心情好了那么一点。叶听雪心梗的闭上眼睛,“快把盒子关上。”接下来的午饭,霍乔甚至亲自给她盛了一碗鸡汤,笑眯眯的道,“特地给你炖的,快喝了补补身体。”他会有这么好心?叶听雪怀疑的盯着鸡汤怀疑有诈,突然灵光一闪反应了过来,“这该不会是和我拜堂的大公鸡吧?”“他的血和着你的血的符水,被强灌给了我喝下。现在你吃了他鸡肉炖的汤,也算圆满了。”圆满个…屁,分明是故意恶心她。她舀了一勺鸡汤送到他唇边,皮笑肉不笑,“夫君大病初愈,还是你更需要补身体。”霍乔一把推开她的手,开始反胃。因为那碗瘆人的符水,他这几天吃不下去任何东西。既为夫妻当然要同甘共苦了,不能只有他一个人被恶心的吃不下东西。他果断的端起碗,抵到她嘴边,“这可是为夫的心意,娘子要喝的一滴不剩才行。”叶听雪死死闭着嘴,誓死不张口。两人正僵持着,门被推开了,周氏木着一张脸看着他们。霍乔轻笑了一声,“娘来了。”周氏,“推大少爷下去休息。”霍乔被推走了,她和周夫人大眼瞪小眼,气氛莫名沉重。周氏面无表情的道,“以后就由张嬷嬷和沉香负责照顾你,直到你怀上孩子。”“我带来的人在哪里?”叶家可是江南第一首富,瘦死的骆驼比马大。即便是落难了,她也是带着十里红妆嫁进来的,身边自然有心腹跟着。“你陪嫁带来的人,在别院好吃好喝的招呼着,等你生下孩子自然会回到你身边。”她这明显是被软禁了,从火坑跳到了另一个牢笼,她沉声道,“要是我一直怀不上呢?”周夫人看她的眼神,就像是在看一头母猪,“不会的,我可是花重金买来了生子秘方来给你调养身体,你好好配合不会怀不上的。”她忍下心里的寒意,抬头直视着她,“我父兄什么时候能从大牢里出来。”“等你诞下孩儿之时,就是你们一家人团聚之日。”她深吸了一口气,为了一家团圆,即便前面是万丈深渊,她也要义无反顾的跳下去。叶家是因为她才遭遇了这样的灭顶之灾,江南早已没有她的容身之处。生下国公府的继承人,接回父兄。想办法活下去,是她唯一的出路。何况她上京,还有别的使命。一副皮囊而已而已舍了就舍了。她轻声道,“希望夫人言而有信,不然我生的出来就杀的死他!”周氏对她放的狠话不以为意,既然进了国公府就别想逃脱她的五指山。在她的示意下,张嬷嬷端来一大碗药,闻起来腥臭无比。她下意识的捏着鼻子后退了两步,满脸写着拒绝。张嬷嬷,“如果少夫人喝不下,老奴可以帮忙。”她只能屏住呼吸,一口气灌下去。胃里瞬间翻江倒海,一阵恶心涌上来。“吐了的话接着喝,一直吐就一只喝,喝到你习惯为止!”沉香默默的倒了一杯温热的茶水给她,她接过一口气喝完,才勉强把反胃的感觉压下去。周氏对她的表现还算满意,“你准备一下,明晚夜里会有人来,给你借种。你最好抓住机会一次怀上,大家都少受罪。”她屈辱的咬着嘴唇红了眼睛,嗓子却像被掐住了一般,说不出拒绝的话。周氏说完带着人扬长而去,房间里只剩下她和沉香。“能扶我起来转一圈吗?”沉香扶着她转了一圈,这里并不是她的婚房,而是在一座楼上,从窗户看出去是一片竹林。“这是哪里?”沉香,“是南楼。”叶听雪漠然,霍家还真是煞费苦心。将她锁在高楼上,除了跳楼她无处可逃,只能任人宰割。她坐在窗户边,任风吹乱她的头发。不能在这样被动下去了,她必须想办法尽快破局。“你知道那个男人是谁吧?”沉香受惊一般的看了她一眼,摇摇头道,“奴婢不知,奴婢的任务是照顾好少夫人。”叶听雪也不失望,继续问话,“这么被器重,你是夫君房里的掌事大丫鬟吧。”沉香脸色闪过一丝难堪,下意识的珉了珉嘴唇,“奴婢是大少爷的通房丫鬟。”果然如此,叶听雪突然站起来一把扯开她的衣服,锁骨和胸口处交叠着青青紫紫的伤痕。“他虐待你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