知泽的吉普停在了湖边的枫林里,只着一身便装,提着手提箱,脖子上挂着一台相机,似一名记者。简单收拾收拾,知泽便独自走向椿泽镇。椿泽镇在湫水州西南,再往西便是长殷州与长安州。
知泽走在街道上,路两旁地面上摆放着不少大大小小的雕像和白色的罗马柱,还有一截又一截点燃着的白蜡烛。雕像有的仰面向上,双手伸长,手心向上;有的低头,神情怜悯,双手合拢,不知手里藏着怎样的秘密。这些是莱洲的神明和使者,其中比较奇怪的,是一座披着麻袋的维纳斯。不止如此,有憨态可掬,开怀大笑的铜佛,可铜佛的莲花座下,压死了不知多少“蚂蚁”。有气定神闲,半睁眉目的道像,可手里拿的不是拂尘,也不是八卦盘,只是把手揣进了长长的袖里。还有的高举宣言,高呼现实理想。在这镇的东南,鱼龙混杂。
知泽走进了一家茶馆,茶馆对面便是老牛武器铺子。知泽选了二楼的一处大窗旁,服务员走了过来,递给知泽一张便条,知泽在纸上写下:“两杯咖啡,一份肥牛,一份牛扒,一份报刊。”
服务员取走了便条,总觉得眼前这人有点面熟,便去找了店长老珂。老珂正看着这几日的报刊,见下人来报,引进了办公室里。
不一会儿,服务员和往常一样,给顾客端茶送水,并都会留下一张写着文案的便条。来到知泽旁,服务员端上了一杯咖啡,一份报刊,以及一张便条:
“人的灵魂获救靠自已的信仰。”
知泽看着便条沉默了一会儿,后又收进了自已的衣兜里,这时服务员走过来:“先生,是约了人吗?”
知泽转过头来:“是的。”
“需要我帮您去邀请那位先生或女士吗?”
“不用了,谢谢,我想碰个运气。”
“那好吧,祝您好运,有需要请吩咐。”
“我记怀期待,谢谢。”知泽温和地说道。
言毕,服务员微笑地离去,知泽则继续看着窗外。
太阳从头顶一直来到了半山腰,露出了半个身子,洒下一片红晕,知泽也在这儿点了一杯又一杯。知泽毫不吝啬有人和他拼一个桌,在他面前说说笑笑。他对桌的人也换了一个又一个,而他也只是从咖啡换成了茶。
一位商人在他对桌坐过:“你说钞票是什么,一张万能的纸吗?却也买不回家人和时光。”
又一位商人也在知泽桌前坐过,不通的,多了一副单片镜,还有一顶高帽:“我以前从未想过,奴隶贸易竟会死灰复燃。”
一名歌妓坐过:“我本是研究生。”
还有一位学者,记脸碎胡:“当世界崩坏,大雾弥散,人们的世界观里便夹杂着病态,你说我们该去哪?”
还有一位。。。。。。
知泽忽然回想起自已的高中,他自已问自已:“高考是为了什么?一个不一定有用却足够L面的纸?”其实后来却靠着关系,事着权贵,哄着二代升到了洛煌,却是因为黑幕被淘汰去了汉文。再后来因为站错队,党魁被判了无期,自已因为太干净只拘审了两个星期,没多久便复了职。没完,后来一次立功被“请”去了僻远的夜阑。开始的夜阑并不富裕,却硬被知泽带成了三四线城市,中央发了奖金和奖章,到手时却只有奖章。再后来哪也不想去了,在夜阑扎了根,娶了顾乔儿,成了夜阑民众所拥戴的知州长。知泽想到这,不禁长叹。
“先生,先生?”
知泽晃过神来:“啊,怎么了?”
“先生,我们店长邀请您到楼上喝茶。”服务员微笑地说道,知泽看着那服务员,眉目慈祥,一对花白的八字胡,皮肤松弛,和蔼可亲。
知泽感到有些惊奇,并跟随着服务员来到一处并不引人注意的木楼梯旁,服务员示意知泽自已前行。
知泽看着眼前的走廊,摸了摸木楼梯,发现竟是红木。走在走廊上两边的墙上挂着一幅幅用楠木让框的油画。墙壁是一块块菱形的红木拼接而成的纹理。最底下是一指高的红褐色的花岗岩包边,地板是大理石,铺着暗红色纹理的金边长地毯。顺着走廊,在尽头处,有一大盆兰花,兰花旁放着一颗石头。
知泽走到兰花旁,右转,便是店长办公室,门开着。知泽打了声招呼,发现店长正在喂着鱼,缸里养着九条金鱼,有丹顶红,有狮子头,还有水泡眼、凤尾、金鳞、花鳞等等。
“啊,你来了,进来吧。”店长老珂说道。
知泽进了门:“您好,老板,您找我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