贺听言觉得裴燕礼这不过是苦肉计罢了。
女人嘛,总是心软的。
看到男人为了救自己受了伤,鲜血淋漓的,哪有人不心疼?
但贺听言没有心疼,她想到的是先前在国外的时候,她流产躺在床上,肚子传来的疼痛。
想到的那年冬天,她跌入裴家的池塘,刺骨的寒冷让她落下了病根。
还想到了在她央求裴燕礼帮一下贺家的时候,他却毫不犹豫地掏了几千万给林未晚。
这些,不是裴燕礼摔了个满背的玻璃碴就能抵掉的。
贺听言发现裴燕礼攥着她的手有片刻的松怔,她就毫不犹豫地想要抽回。
但裴燕礼好像被训练过一样,但凡有一点风吹草动,他就能精准地抓住贺听言。
这一次,裴燕礼攥着贺听言手的力道,更大了一些。
开口说话的时候,声音也比刚才更沉了几分,“别动,让我缓缓。”
声音沙哑,似乎是在隐忍着什么。
疼的。
贺听言看到裴燕礼额头上冒出来的豆大的汗珠,还有忍不住颤抖的身体,无一不在告诉贺听言,他这会儿正在经历多大的痛苦。
贺听言面无表情地说:“痛吗?”
“嗯。”
“痛就对了。”贺听言说,“当初我经历的痛,比你要疼上千万倍,所以你好好地受着。”
贺听言的话出,闫旭跟严谨两人都怔住了。
想不到这样冰冷的话是从贺听言的嘴里说出来的。
而裴燕礼似乎一点都不生气,他甚至还说:“要是这样,你心里畅快一些,那我坦然接受。”
说话的时候,裴燕礼攥着贺听言的手,又紧了许多。
一副绝对不会放贺听言走的架势。
贺听言知道自己说什么,裴燕礼都不会听,他有他自己的想法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