韩掌柜冷汗直往下冒,胆战心惊。
“小人惭愧,惭愧,实在是有愧于白……世子夫人的谬赞。”
韩掌柜小心翼翼,唯恐哪句话不对惹了沈瀚不高兴。
他在荆州府城也不是没听过沈瀚的名声,那会儿锦州府刚刚血洗了一通,民众议论最是夸张的时候。
韩掌柜当时还感慨,白县主瞧着这么个好说话的人,怎么会成了世子夫人,莫不是被沈世子巧取豪夺的吧?
所以,如今面对了真人,光是脑补都能给自己吓得够呛。
沈瀚忽的轻笑:“韩掌柜不必慌张,我等并非苛责,只是想请韩掌柜解惑一二罢了。”
韩掌柜赔笑:“沈世子请讲。”
沈瀚脸上的笑容收起,面色严肃了几分:“敢问韩掌柜可知,严城严禁倒卖私粮,违者,格杀勿论!”
韩掌柜脸色猛地一白,张大了嘴结结巴巴:“这……没……没说要杀……”
“这么说,韩掌柜是承认倒卖私粮了?”沈瀚神神在在道。
韩掌柜连连摆手摇头:“没有没有,世子明鉴,我可没有倒卖私粮,小人遵纪守法,从未想过在这些不法之事中获利啊。”
他擦着脑袋上的汗,心头惴惴不安,脑子里努力的回想着,严城如今都有什么律例,倒卖私粮真的要格杀勿论吗?
可惜,此时他脑子被吓得都成了一团浆糊,实在是相关的任何律例都想不起来了。
此时,轻音懒懒的开口:“你自然是没有主动去倒卖私粮,但你们酒楼那位刘掌柜倒卖私粮可是证据确凿。”7妏敩
原来还真是知道刘掌柜干的事儿了。
韩掌柜一脸欲哭无泪:“可这与我无关啊,倒卖私粮的事儿都是刘掌柜干的,你们应该找他前来啊。”
轻音冷哼:“你虽未开口,但你们二人打理酒楼,可是给他提供了不少便宜,否则他如何能如此胆大妄为。再者,据我查探所知,你夫人日前还收了刘掌柜内人送的价值不菲的首饰,若是官府认定那是贿赂的赃物,你说,这事儿还当真与你无关吗?”
韩掌柜心头一滞。
他那媳妇见钱眼开,他说过多少次都不听,前些日子那一匣子首饰是他大堂姐亲自送来的,实在是不好推拒……
没想到到底还是成了别人的把柄。
韩掌柜心头哀嚎,终于认命,‘噗通’一声跪在地上。
“求世子明察,此事……此事当真是……”
韩掌柜内心将自己的刘掌柜骂了个起劲儿,同时对自己媳妇也埋怨上了。
果然,贪小便宜早晚会出事儿。
沈瀚淡淡道:“严城之事,与我无关,只是念在我家夫人曾如此看好韩掌柜的份上提点你一句罢了。况且……”
他顿了顿,“严城县尉嫉恶如仇,前段时日我们一道饮酒时,曾听闻他偶提及此事,当时便道,若严城出现这等售贩私粮支援叛军之人,该同以叛国罪论处,连坐三邻、株连九族亦不为过。”
“咚!”
韩掌柜脑门磕在地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