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但愿吧。”赵伟瀚心事重重地点头。
“赵伟瀚,想不到会是你一直陪在本王身边。”封珩揉了揉眉头,抬头看向了赵伟瀚:“本王还记得你刚刚投靠本王的时候,正是三十岁生辰。那天大雪,你跪在雪地里求一两银子给你的妻女下葬。这一晃就是七年了。”
“是啊。”赵伟瀚苦涩地笑笑,走过来亲手执起茶壶,给封珩倒了盏茶:“王爷,你我君臣一同走了七年,实属不易。属下就以这茶代酒,敬谢王爷当年一银之恩。”
封珩握起茶盏,看着盏里晃荡的茶水,拧了拧眉:“怎么,本王待你只有一银之恩?”
“王爷莫慌,这是第一盏茶。”赵伟瀚手掌往上抬了抬,低声道:“王爷请饮了这盏谢恩茶。”
封珩深深地看了一眼赵伟瀚,说道:“你我一起。”
赵伟瀚点头,捧着茶盏一饮而尽,末了又拿起了茶壶,满满地倒了一盏茶,高举着杯盏跪下,低声说道:“王爷,属下再谢王爷信任之恩。”
“你跪下干什么?不仅今日不必跪,往后也不必。本王君临天下、坐在那龙椅上时,百官皆跪,唯你可站。”封珩站起来,绕过了书案,快步过去扶他。
赵伟瀚长叹一声,仰头喝了茶水,胳膊一抡,茶碗摔在汉白玉地面上,咣的一声,摔得粉碎。
封珩顿时脸色大变,“赵伟瀚,你想做什么。”
“王爷,宴王来了。”赵伟瀚叩首,颤声说道。
封珩脑子里嗡的一声响开,一片空白。他木然地转头看向御书房门口,此时他才发现大院中不知何时已经站了乌压压的一群墨甲士兵,赫然全是晏禾的兵马。
“赵伟瀚!你这个小人……”封珩猛地抄起了桌上的茶壶,用力地朝着赵伟瀚掷去。
砰的一下。
茶壶重重砸在他的头上,顿时血流如注。
你敢背叛本王!本王要杀了你!”封珩狂吼着,眼珠仿佛是在血水里浸泡过一般,红得骇人。他踉跄着想冲过去揪住赵伟瀚,但是没几步,身子猛地一软,直直地往地上砸去。
就在他倒地时,视线里出现了一双厚底靴。
“晏禾……”封珩眼皮越来越重,终于全都看不到了。
“宴王殿下。”赵伟瀚转过身来,朝着晏禾跪拜下去:“请宴王遵守承诺,不伤珩王性命。”
“赵先生要他活着,可他不会让你活下去。”晏禾锐利的视线落到了赵伟瀚脸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