算一个,电梯算一个,地铁也算一个,灯灭一两个不要紧,全灭了就意味着要出事。
车不再前进了,地铁发出令人牙酸的刹车音,慢慢停下了。
终于停了。
到站了。
车厢里没人说话。
沉默降临了许久,久到陆仁贾都有些不适应。
他感受有一种阴湿的东西附在自己后背上,虽然他知道后面什么也没有。
也许人类对于黑暗的恐惧是刻在灵魂里的。
人多的时候还好,就像被困在电梯里,如果是有别的倒霉蛋自己共处一室那他就觉得黑暗还是可以忍受的,但是要是只有自己一个人,在空荡荡的地方待着,没什么活人的气息,只能听见器械叮叮当当的碰撞声的时候。。。。。。那恐惧就会在人的体内膨胀,那种来势和缓但毫不放松的压力会把人压死。
如果不是白棉袄还紧紧抓着陆仁贾的胳膊,他甚至以为那种超自然的力量把玩家都分开了。
陆仁贾指尖一热,他僵在兜里,握着手机的那只手被塞进来什么东西。
陆仁贾下意识按压那个东西,摸到了圆润的触感,比珍珠更软更温润,就像是在盘一块玉。
陆仁贾谨慎地虚握着手,将“玉”拿起来——那东西在他的余光里微微发光,是幽幽的,泛着青色的光芒,好像萤火虫的屁股。
陆仁贾看向白棉袄的方向,他立刻就反应过来他手里的东西是什么——那是白棉袄的“异能”,他的项链。
陆仁贾有点想笑,他是真的从鼻子里喷出了像是在笑一样的气音。
“那,那个。。。。。。”终于,有个带着哭腔的女声响起,“我们能不能坐在一块儿,我,我有点怕。”
没人回应,但是脚步声响了起来,是所有人都默契地往那姑娘发出声音的方向挪去:女声方向有一个人很好辨认,就是徐鹤,他胸口的黄色项链在黑暗中持之以恒地输送着橙色的光芒,不亮,但在黑暗中己经足够温暖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