圭臬。
王舟其实知道的,父亲和外公早就为母亲尽了全力,只是父亲更相信科学,外公更相信术法。
王舟自己呢?
大概只是不愿意相信母亲会死去罢了,所以踱步不前,想要等到时也命也,再上演个悲也哭也的戏码。
王舟也知道的,今日之抉择与利刃之出鞘并无二致。
王舟当然怨那没读过什么书的老人,怎么可以这么首白的想要去杀人,如若真说了那个名字,如若真把那人放在火刑柱上去烤,如若那时母亲还是没有痊愈……王舟不敢想,他深知自己还年轻着,他其实怕得要死。
“嗒。”
王舟踏上了最后一级石阶,王一平站在石台上,双掌转而握拳,那滔天的鼓声与号角声一瞬间便消失不见。
王舟看着王一平的眼睛,王一平微微点头,侧身让出行道。
此刻,那棵巨大的樟树展露了出来,而在樟树的面前,一个并未点燃的火把放在架子上。
王舟向前走去,距火把约莫三尺,站定,双手合十,尽量放松着全身的肌肉。
王一平站在一旁,开始诵读祭祀的经文,“远古山时候,天呢天不像,云嚜白生生……”等到经文诵至最后一个音节,王一平突然扬手,鼓手卯足力气,再次擂鼓一曲;伴着鼓声,王舟伸平了双手,掌心朝天,大喝一声,可以看到,王舟的皮肤迅速干枯起来,尽管双手平伸,手臂的肌肉依然被勾勒出来,这是脂肪与水分的迅速流失导致的,与此同时,以樟树为中心的空气开始燥热起来。
“咚!”
鼓至最后一声,石台上燥热的空气一下爆裂开来,那棵樟树,伴着爆裂的空气,从树干至树叶,骤然升腾起巨大的火焰,王舟长舒一气,将双手放松下来,在那双手臂之上,甚至己经出现了些被烧过的疤痕。
王舟转身看去,在石台下,所有人爆发出山呼海啸般的声浪,这是对镇里拥有强大“产火”能力的青年最高的赞美。
王