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挺直了腰板,不卑不亢地直视着张太太。
“一家子都是趴在我身上吸血的畜牲,拿着卖我的钱吃香的喝辣的,却还想再把我卖一次,若不是我命大,恰好被二爷救了,现在我可就见不到亲家太太了。”
“太太以为那一家子为什么会成为张家的奴才?还不是因为做了亏心事!张老爷怜惜我是从张家出来的,又是一小伺候着奶奶的,就想为我出这口气,才把那一家子给拉进张家做奴才。”
我娘家那一家子为什么会进张家做奴才,没有人比张太太更清楚了。
我一说起来,她腮帮子上的肉都在抖。
“阿弥陀佛!”我双手合十,对张老爷感激涕零,“张老爷便是个大善人,亲家太太也是个活菩萨,竟愿意为我做这发卖人的事,我没什么好报答亲家太太的,只能每日里给太太诵经祈福。”
想用我的家人来要挟我?
这也忒可笑了。
我的家人在千年之后的杭城,她有本事,就去千年之后找去。
张太太被我气得不轻,她找不出别的话,便哆嗦着手叫我放下东西就出去,别站在屋里气她。
我笑了笑,顺从地出了花厅,四周找了一圈,没看到娇鸾的人,我便准备回去。
斜刺里突然冲出来一个人,拦住了我的去路:“太太没叫你走,你去哪儿?”
这人不是别人,正是包着头的春兰。
她一张脸还肿着,身上穿了一件水红小衫,下头着一条葱绿绣水荷的裙子,脚上一双红色绣鞋扎着鸳鸯戏水的图样。
我轻笑一声,这就鸳鸯戏水上了?
春兰还真是不会掩饰自己的心思呢。
“你笑什么!”
她的性子一点都没改,哪怕都成这样了,还是那么嚣张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