谢景玹顿了下,却也没有再继续闪躲。陶迎星拧着眉头看着他背上那狰狞外露的伤口,涂抹药膏的手不觉颤抖。“王爷,您这段时间过得很辛苦吧?”她忍不住问。谢景玹神色一怔,眼里透出几分诧异。默然片刻。陶迎星听见他的声音带着安抚的笑意传来:“比这更严重的伤我也受过,比这更难的处境我也遭遇过,这些并不算什么,我受得住。”这些话陶迎星明白不是乱说的,毕竟谢景玹自从五年前被陛下迁京至藩地的路途中,早已遭受过比如今更凶险的处境。可……苦难和痛苦不是可以比较的。他的痛苦不会因为从前经历过更严重的,如今就不疼了。陶迎星沉默下来。过了许久,她还是深吸口气开口入了正题:“王爷可知,这次刺杀的主谋是何人?”自从谢景玹失踪。陶迎星暗地里也探查过,陆清玄跟她说,刺客全部当场身亡,寻不到主谋,或许是外境势力的刺杀。他说得很坚定且淡然,若是前世,陶迎星或许会被他欺骗过去。可如今,见识过陆清玄真面目的陶迎星早已不信他的只言片语。她心里也是无比清晰地明白。这次谢景玹的刺杀,或许罪魁祸首就是……陆清玄!显然,这个想法跟谢景玹不谋而合。但谢景玹却比她看得更透彻。“陆清玄只是一把刀,真正要我命的,是京中那位。”第33章话及此。屋子里陷入了一片寂静。谢景玹口中的‘京中那位’,自然是宫里那九五之尊。否则确实就以陆清玄的权势哪里会胆子大到如此程度?陶迎星眸色却是微沉,看向谢景玹的眼神透了几分心疼,如若没记错的话,陛下是谢景玹的亲生兄长,他们也是同父同母的亲生兄弟。可如今,为了帝位却要兄弟相残至这样地步,谢景玹的心里大抵也是不好受的。“王爷,您……还好吗?”陶迎星忍不住问。闻言,谢景玹倒是一愣,他似乎是没有想到陶迎星会这样问,神色怔然片刻,他无奈地扯了一抹笑:“生在皇室,最不该奢望的便是亲情了。”陶迎星一怔。下一瞬,却听谢景玹眉头轻挑,目光灼灼盯着她看:“所以我对那帝王之位从来都没有想法,即便所有人都想让我做储君,我也不准备接受,我只想处理好所有事后,待海晏河清,便重新回到我的秦州去,做自由自在的闲散王。”“我也不希望我日后的孩子要生在这种尔虞我诈的环境中,我只希望给我的孩子最平凡普通的家庭和亲情。”说这些话的时候,谢景玹盯着她看,眼里好似迸发着不一样的光芒。虽然他话语中说的是他的孩子,可在这眼神的加持下,陶迎星心头一热,莫名觉得他说的是和她的孩子。心跳加速混乱跳动了几拍。陶迎星不觉手下的动作也重了几分。惹得谢景玹当即倒吸一口凉气,低呼了一声:“疼,陶神医,你这是来医我还是来折磨我的?”“咳,谁让你胡言。”陶迎星有些心虚地收回手,眼睛不敢多看他一眼。谢景玹却只是笑:“我何时胡言了?”陶迎星默然片刻。却是认