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那老先生和那幺儿的医疗费需要多少?”
年轻人摇摇头:“不需。”
“那医馆靠何生活?”
“但愿世上无疾苦,宁可架上药生尘,治病救人本就是一件悲剧,为何还要收取金银,那岂不是让本就穷苦的百姓雪上加霜?医馆的金银由县令大人亲自拨款。”
年轻人继续说道:“我在到广明县之前,曾带着家中老父到京城寻求大夫,父亲当年受了很重的病,小姐,你可知京城大夫说什么?”
东方玉棠摇摇头。
“那位大夫说,没钱看什么病,他这里不欢迎穷人。”
“一副药方子,他收了我五十两银子,一副药,他收我三十两银子,而且若是我不在他那买药,他不能给我药方,这也能叫让大夫?”
“我变卖家中所有财物,为父亲征得了药,但最后父亲还是去了,那大夫竟然说是因为他的命不好,我将那大夫杀了,因此被京城通缉,便逃到了这广明县。”
东方玉棠没说话。
尤其当他看到老汉的幺儿被大夫抱着,一脸急促的抱到床上的时侯,东方玉棠甚至没脸看这些人,她觉得愧疚。
她觉得,自已这个女帝当得确实很不称职。
愧对天下百姓!
“对了小姐,可曾学过识字?”
“学过的。”
“琴棋书画,可曾学过?”
东方玉棠点点头:“都学过。”
不过收留归收留,这么一问,或许还是会将女子送入青楼吧。
“那小姐可愿进入书塾教书,每日三个时辰,上午一个半时辰,下午一个半,中午有两个时辰的休息时间,每月的俸禄是五两银子。”
五两银子?
就算每顿吃肉,每月买一件衣裳,也绝对足够了。
他们京城的先生甚至俸禄只有不到一两银子。
“小姐可是嫌太低?”
“不,我只是觉得,很高了,哦对,这位先生,我早些年曾到广明县来过一趟,我记得这边的土地颇为贫瘠,甚至种不出食物。”
“那已经是曾经的事情了,土地已经得到了改善,畜牧也在兴起,现在食物问题根本不需担心,小姐你刚来,每天可以在救济处领取猪肉四两,白米六两。”
“这么多?”
男人点头:“若是连饭都吃不饱,谈何平定天下,又如何让百姓安心。”
说着,两人已经走到了一间客栈之中。
男人走到柜台前方:“掌柜,这位是从京城逃难来的小姐,这些日子就麻烦先在您这居住着了。”
“不打紧。”
掌柜的是一位中年男子,面相和蔼:“天字楼住记了,只有地字楼,只能委屈这位小姐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