再醒来时,天已经黑了,房间里没有开灯,伸手不见五指。
脱离梦境之后,那些缠绕在一起如乱麻一般的往事又涌上脑海,让陆斐言心力交瘁。
他捂着脸,下意识地叫了一句。
“疏桐,开灯,煮一壶茶过来。”
周围安静极了,没有人应答。
他这才反应过来,孟疏桐也走了。
走了,都走了,就把他一个人留在这儿。
一种无边的孤寂感在他心头蔓延着。
他站起身,摸着黑出了房间,走到酒窖里,叫人搬出几箱酒。
这些年酗酒,他的酒力提高了不少,胃也坏了,刚喝了三四瓶,胃部就传来一阵火烧的痛感。
他蜷缩着倒在地上,额头沁出一篇冷汗,喉间挤出痛苦的呻吟。
一旁的佣人知道他犯了病,连忙上前把他扶到沙发上,然后翻箱倒柜地找着药。
但这些东西一向都是孟疏桐看管着的,她找了半天也没找到,只好回来拿起电话要打120。
“喂,新亚医院吗?这里是……”
话刚说到一半,陆斐言就撑着身子站起来,抢走手机按了挂断。
“这么点小事就入院,你是想惊动老头子吗?”
一对上陆斐言看过来的深沉眼神,佣人吓得汗毛都立了起来,拼命摇头解释着。
“不是,是这些药都是疏桐姐收拾的,我找不着,又怕您出事,所以才想着打120的。”
在这个痛苦的关头再听见孟疏桐的名字,陆斐言只觉得身上的痛又加剧了几分。
豆大的汗珠滚下来,一张脸比纸还要白。
看见他这副模样,佣人无计可施,只能捡起手机给孟疏桐打电话。
这一次,陆斐言倒是没有任何动作了。
嘟声十秒后,手机里传来孟疏桐平和的声音。
“小圆,这么晚了有什么事吗?”
“疏桐姐,陆总胃病犯了,那些药放在哪儿?你知道吗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