南烟忍不住紧张看他,即便只是躺在一张床上不做任何事,她也做不到毫无反应,虽然他们俩其实这会同居也不会有人议论什么,但南烟心里有道坎儿。
席暮看了她一眼,眼睛很黑,不起波澜,说:“南烟,你要适应我们俩的关系,以后避免不了会睡在一张床上。”
南烟缩了下脖子,再次语塞。
席暮默了一会儿,不逗她了,说:“你睡吧,我去车里睡。”
他看出她很不自在,身侧的手攒成了拳头,眼神飘忽不定,不敢和他对视。
南烟听到他说去车里睡,也没有表示。
席暮打开房门,走了出去。
他正要带上门,南烟忽然说:“席暮,在车里睡不安全,这样吧,你睡外面,我睡里面。”
她说完,脱了鞋先上了床,蜷缩在角落背对他。
就一张被子,干净还算干净,就是她认床,觉得陌生,而且屋里还有席暮在,她无法忽视,导致神经紧绷,闭着眼睛,毫无睡意。
席暮上了床,躺在床边,两个人中间隔了很大一块地方,稍微动一下,就会发出不算小的动静,南烟感觉到身边有人,浑身都绷着,不敢动弹。
灯关掉后,房间陷入黑暗。
关于今晚的情况,南烟从未想到过,她会和席暮躺在一张床上睡觉,纯粹的睡觉。
席暮闭上眼睛,意识无比清醒,他又睁开眼,黑暗中隐约看到南烟的背影,他无声勾了勾唇角。
过了许久,南烟转了个身,不敢发出太大的动静,非常小心转身,气温渐渐低了下来,她扯了扯被子盖在下巴处,然后睁开眼看了看隔壁的位置,他还在,背对着她,呼吸均匀,应该是睡着了。
他是真睡觉,而她还在胡思乱想,甚至在做最坏的打算——他要是敢趁机动手动脚,她一定跟他拼命。
即便肯定不是他对手,也要拼尽全力反抗。
一觉到天亮,隔天早上光线照进窗户,南烟听到开门声音缓缓醒了,揉着眼睛坐了起来,看到房门刚好从外面被关上,席暮已经醒了,刚走出房间,她活动了下手脚和脖子,发现昨晚睡姿太拘谨,蜷缩在角落,导致落枕、全身酸痛。
她起床整理衣服,瞥到外面天阴沉阴沉的,但不像是下雨的样子。
席暮和瓦母在门口说话,席暮拿了钱给瓦母去隔壁镇请师傅过来修轮胎,瓦母不肯收下,两个人推脱的时候,南烟走出来,看到他们俩都楞了一下,瓦母跟席暮说了一句话,然后往外走掉。
瓦母到底没收钱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