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溪辞没说话,转头看着他,眼神里满是警惕与深意。
他的确是为他留的门。
因为同夜无渊一样,他也觉得此人并非寻常人物。
如今郡主要和亲,不论他出于什么目的藏拙,势必会有所行动,所以这是一个绝佳的探底机会。
见男人没说话,莫皓谦也没恼。
他自顾自走到桌边坐下,用那只缠着绷带的手给自己倒了杯茶,“你等我来,却又不备好酒,是不是有失迎客之道。”
沈溪辞没说话,跟着走过来坐下,这才发现他衣服上有许多明显的雨渍,好奇的开口道,“莫公子向来注重形象,怎么今日却如此狼狈,找我讨酒喝,莫不是想要借酒消愁?”
莫皓谦眼帘垂下去,目光沉冷了几分,勾唇似笑非笑道,“我在这郡主府里,吃得好喝的也好,有什么可愁的。”
“倒是沈公子你,向来就寝时间规律,怎么今日到了这个点都还没睡?”
沈溪辞眼眸微动,没有再跟他打哑谜,“听说乾阳太子今日来了,还向郡主提亲,此事你可知道?”
莫皓谦蓦然冷笑一声,握着茶杯的手微微用力,“我当然知晓。”
“郡主与那太医在客栈碰见之时,我亲耳听到他向郡主提起此事。”
沈溪辞为自己倒了杯茶,状似无意道,“那你对此事怎么看?”
他相信莫皓谦对郡主是真心的,如若不然,也不会为了救她去扭动阵眼。
可他究竟是敌是友,为何藏拙,他却始终摸不透。
“我怎么看?!”
莫皓谦自嘲的笑了笑,“我就只是个男宠,身份地位如此卑贱,哪有资格决定此事。”
“我只知道那叶夕洲想要和亲,绝不会那么容易。”
沈溪辞挑了挑眉,试探问道,“莫公子为何会如此笃定?”
莫皓谦消愁般仰头灌了一大口茶,这才缓缓开口,“虽然我与郡主相识不过三年,但也知道她是个爱憎分明,不愿受人摆布的女人,这样的她,又怎么可能会同意和亲?”
“更何况女皇和三位皇子都将郡主捧在心尖,将她视为下一代女皇般培养,又怎会舍得她远嫁受苦。”
沈溪辞眼眸微动,很难得的与他看法一致,于是主动给他斟了杯茶,继续道,“既然你这样的笃定,又为何要买醉消愁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