两个孩子对爸爸从小生活的地方也充满了好奇,早就想去参观了,所以不给妈妈拒绝的机会,硬是拉着她一起去沈家住。
当车停在四合院门前时,姜今夏还有一种恍惚感,做梦也没有想过,自己有朝一日会住进京城沈家,心里难免会有些紧张,尤其是见到沈闳时,紧张更甚。
“我带你参观一下。”沈淮风知道她会别扭、会紧张,所以从进来开始就一直没有松开过她的手。
两个孩子被程知敏带着去会客厅见沈闳。
沈闳本来还端着身份,在沙发上端坐着看报纸,见两个小萝卜头一左一右站在他的面前,脆生生叫了一句:“爷爷。”
因为他坐在那里,太有威严感了,以至于两个孩子叫完就不敢再往前走一步了,连活泼的姜小荷也站在那里一动不动。
沈闳因为工作关系,冷脸惯了,确实不苟言笑,此时被叫了一声爷爷,心头实实在在被震了一下,努力想让自己和蔼一点,生硬地伸出双手
:“过来,让爷爷看看你们。”
这真是程知敏听过的他最温柔的语气了。
姜小念慢慢走过去,姜小荷则是也伸手牵住爷爷的手慢慢挪过去。两孩子都遗传了父母优秀的外貌,让人看一眼就心生欢喜。
沈闳一手握着一只小手,肉肉的,软软的,手心觉得发烫。他一辈子跟无数人握过手,那些手的背后,有贪污犯,有囚犯,也有这个世界权力的掌舵者,握过形形色色的手,唯独这两双小手让他感觉到世界的纯粹与美好。
人在权力场太久,久到心变成了铁,人也变成了一个工作机器,硬邦邦的,不苟言笑,更不懂温情。
小孩好奇地盯着他看,上下打量着他,小女孩指了指他鬓角
“爷爷这里有白头发。”
沈闳不自觉抬手摸了一下自己的双鬓,好像是听秘书说最近开始长了几根白头发了,还问他要不要去染一下。
“爷爷要乖乖休息,才不会长白头发哦。”姜小荷想起同学的外婆也长了好多白头发,外婆说是因为晚上没有好好睡觉才长的。
沈家人都不会说甜言蜜语,沈闳和程知敏每天只会恶言相向,沈淮风骄傲不屑说,姜小念随了沈淮风的性格,也不太爱说话,但姜小荷自己像自己,甜言蜜语张口就来。
沈闳活到快60岁,一辈子严厉惯了,对家人,对下属,都严厉,唯独对姜小荷,人家一句爷爷要乖乖休息,就把他拿下了。
别别扭扭地回答:好!
声音不自觉又比刚才柔了几分。
等姜今夏和沈淮风参观完回来,到会客厅时,就见到姜小念和沈闳面对面坐在五子棋旁,在下棋,姜小荷则坐在沈闳的腿上抱着,在捣乱,不让哥哥和爷爷好好下棋,沈闳竟然也不恼,任由她捣乱。
沈淮风眼珠子都快掉下来了,那个只会教训人的严苛的父亲,竟然有这样温柔的时候,果然,是隔代亲。
许是因为有两个孩子在的缘故,沈家的气氛比姜今夏想的好太多,沈闳与程知敏虽是不苟言笑的人,但是孩子们的童言童语还是经常让他们忍俊不禁,不时扯着嘴角笑。
甚至因为孩子们的到来,沈闳和程知敏之间的交流都比往常多了一些,他们去哪都带着两孩子,以至于沈淮风和姜今夏反而清闲下来。
等到大年三十,沈闳和沈淮风带着两个孩子在老爷子的房间给老爷子上香,姜今夏则陪着程知敏在厨房帮忙打下手。
因为是大年三十,今年又是两位小朋友第一次来过年,所以程知敏要亲自给家人准备年夜饭,不让保姆动手。
“今夏,你的拿手菜是什么?今晚也做一道。”
姜今夏尴尬,她真不会炒菜,前几年在H市,也是将就做熟了给孩子们吃,一道都拿不出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