含着几分怒气地离开了晋婉莹的院子,回到自己的住处,心情正无法发泄间,却见影羽押着一个人走了进来。
那人低垂着头,似乎有些不敢看他,看那瘦削的身形……
可不就是那位知府大人么?
“陈章,一而再再而三的小动作,是当本王是瞎的吗?”事到如今,轩辕曜还有什么不明白的?
他眯着眼靠近了陈章,语气上听不出什么起伏,但眸却是冷的,让人根本不敢直视他的双眼。
陈章不吭声。
如今都被发现了,只怕他说什么轩辕曜都不会放过他,那还不如不开口。
不过轩辕曜也没指望他能真的对自己忠心,收回了手站好,问:“这次江南的疫病到底是怎么一回事?是不是人为的霍乱!”
他虽不知蚊蛉一事,但那个死者病情加重,与之同时陈章又对晋婉莹下了手,猜也能猜出来个大概了。
陈章还是不回答,一副宁死不屈的模样,倔强的很。
轩辕曜眯了眯眼睛,没有立刻继续追问,反而念出了一长串的人名,又道,“李芳,陈挚……如今正住在京城郊外的一个小院子里,院中有二十侍卫把守,皆是太子手下的人。”
说着看了那陈章一眼:“本王说的没错吧?”
轩辕曜话音一顿,又沉声道:“太子不老老实实的在皇陵给先皇后守孝,手倒是伸的挺长。”
他每多说一个字,陈章的脸色便白一分,直到对方最后问这个问题时,陈章双腿一软,直接瘫软在地上,他看着轩辕曜的眼神十分震惊。
他,他怎么知道自己是太子的人!
轩辕曜冷笑,眼神阴翳:“陈章,你最好马上把你知道的都说出来,不然我有的是办法让你开口!”
轩辕曜的阎罗战神不是白来的,死在他手上的人不知凡几,手段毒辣,想杀他一个小小的知府,是再容易不过的事情了。
偏偏影羽此时也站出来说道,“王爷,扒皮还是抽筋,刑部最近推出的“贴加官”,将宣纸弄湿,一层一层的盖在人的脸上,犯人会慢慢窒息,难受非常,但身上却不会留下任何伤痕,如果不幸死了,死因也与溺水一样,神不知鬼不觉……”
影羽面无表情的话环绕在陈章的耳边,他仿佛已经看到自己受刑时痛苦万分却无可奈何,最后在煎熬中死的悄无声息的摸样,思及此,陈章抖如筛糠,豆大的汗珠,从脑门儿上往下掉。
“我说,我说!”
陈章咽了咽唾沫,眼神变得小心翼翼:“王爷想知道什么?下官一定知无不言!”
“关于这个怪病的一切。”
陈章连忙从自己的袖中掏出一个小瓷瓶,端详片刻后递给轩辕曜。
“这便是那引发疫病的蚊蛉,只要被咬上一口,便会感染疫病。”等对方接过去之后,他才开始解释道:“染上疫病的人,会在与他人接触时传给别人,最后才导致这疫病越来越严重。”
“几个月前,太子下令让我在他手下人的配合下,在此大肆散播疫病……”
说到这里时,陈章顿了顿,似乎有些不敢去看他。
缓和了好一会儿,才继续道:“先皇后死后,太子一直在皇陵守孝,如今三年丧期将满,齐王如今势大,王爷您又手握兵权,先皇后死后,太子式微,又不得皇上宠爱,于是……”陈章的话在轩辕曜越来越冷的眼神中,越来越低,“于是……想自己创造瘟疫,等众人一筹莫展之时,再站出来解除瘟疫,成为越国的英雄,重新在朝廷之上立足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