战后,寸草不生的战场上满地荒芜,马儿垂首在旁,士兵们席地而坐。
黍江边迎着风口,风裹挟着黄沙和江河的湿,润,吹散了不少闷热。
将士们打了胜仗,个个喜上眉梢。
黍江大桥断裂,于是现在个个都铆足了劲,徒手修着木筏,打算乘筏渡江,将营地里剩余的粮草运过来。
我环膝靠着山石坐在一旁,肩上的伤口也简单处理了下,扎了个艰难看的止血结。
一道黑影将我整个人罩住,我一抬头,对上一双炽,热的眼眸。
默然半晌,二人忽然异口同声。
“你没事吧?”
一时又是沉默无言。
他偏过头去,伸出手来,递给我一瓶丹药:“你多注意。”
说完,只留给我一个孑然冷傲的背影。
我拿着药瓶看着他离开,心下五味杂陈,最后只能叹息失笑。
真别扭。
木筏修好,士兵们接力过河,把军营中的物资尽数转移了过来,又匆忙来到了黍州城下。
围城的士兵被我们击退,东门很快大敞,伤亡惨重的士兵总算得以进城歇息。
我立于马上,放眼望去,一片荒凉惨淡,阴风吹得房屋呼呼作响,不少老弱妇孺躲在房屋后,悄悄打量着我们。
个个都是满身带血的士兵,普通人见着了都得退避三舍。
城门一关,我从马上跃下,那群百姓们却都迎了上来。
我还没反应过来,便被一个老太拉去一旁,询问起我的伤来。
很快,她就领着我进了她的屋子,一股药草的苦涩味扑面而来。
屋子里还有好几个和我一样受了伤的士兵,有些人认得我,见了我立马两眼放光。
“洛小姐!”他们围上前来,又被老妇挥手拦开。
“援兵到了是吗?”
“我们有救了!”
那群士兵显然被困在这里许久了,一时间个个喜笑颜开。
老妇人轻扫他们一眼,又说:“先出去,我给姑娘处理一下。”
“好嘞!”士兵们很快离开,屋子里只剩下我和妇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