直到春雨憋着笑将银子递过去,他才回过神:“倾书,你这是什么意思府里的事情你不管了?”
“有了平妻入门,我再管事,也没必要。”
我笑了笑:“昨日我同母亲也说过了,今后家务事由江姑娘管着就是。”
宋时渊憋红了脸,欲言又止。
我知道他想说什么,漫不经心道:“怎么了?难不成宋将军堂堂的五品武官,还要惦记着我一个妇道人家的压箱底银子?那还做什么官呢?不如做我洛家赘婿。”
“你……”
听我这么说,宋时渊的脸色阴沉得像是能拧出水。
他胸口起伏一阵,明显是在压抑着怒火,半晌才平静下来,勉强笑道:“倾书,你误会了,我怎会有这样的想法?那是你的嫁妆,我无论如何也不会惦记。”
“只是眼下我和红玉大婚在即,府中总有花银子的地方,你是我的正妻,也该为家中考虑,花出去多少,我今后都会还给你。”
“你我夫妻本就一体,又何必如此外道?”
我看他那副冠冕堂皇的德行,心中只觉可笑!
他口中的无论如何也不会惦记,是这三年我花着自己的嫁妆银子贴补宋家,而他明知如此,却装聋作哑!
前世他回来之后,更是堂而皇之花着我的钱给他们的婚礼大操大办,甚至连给江红玉的聘礼,都是从我嫁妆中挑选的东西!
他们俩过得肆意又逍遥,而我为他们打理着这个家,殚精竭虑倾尽所有,换来的却是他的嫌恶和要我性命的算计!
心中那股怒意涌出来,我藏在袖子里的手都在发抖,恨不能将那几锭银子直接砸在这混蛋脸上!
可眼下我还不能同他和离,因此也不能完全撕破脸。
有了前世的教训,我只觉得他们三人都是蛇蝎心肠的畜生,说不得便会下手将我害死,再贪墨了我的嫁妆!
所以,我只能让他以为,我只是因为江红玉的事情在置气。
“夫君这话说得有道理,但您既然认可我是正妻,也总要有正妻的体面才行。”
我按捺着那股怒意,仰着下颌淡声道:“妾室过门,对正妻该有个什么样的礼数,您也应该清楚吧。”
“磕头,敬茶,立规矩,这些一样不能少,我就认下此事!”
我紧拧着帕子,装出一副嫉妒又不甘的模样:“夫君口口声声说你我是夫妻,说尊重我,那就给我该有的尊重!否则我可不依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