远离人群后,两人站在桥边树下。
祝淮安看了眼面色苍白,满头薄汗的萧祈深,奇怪道:“我说,永安王身体这么差,真的不考虑让我小叔顺便帮你看看?”
萧祈深只感觉背后被黏腻濡湿浸透。
他眸色一暗,嘴角却带上一丝笑意:“公主在关心我?”
祝淮安磨了下牙,皮笑肉不笑道:“少自作多情!”
说到底,祝淮安是不恨萧祈深的,当初那样,都是她一意孤行。
大梦一场清醒过后,她再看他也与陌生人无异,最多是一个有点讨厌的人。
尽管现在的萧祈深变了很多。
他变得沉稳,变得冷戾,不再那么光华外放。
不再如以前那般总是身着白衣,一副骑马倚斜桥,满楼红袖招的模样。
萧祈深又问:“你就不想问问刚才遇见那人是谁?说的话又是什么意思?”
祝淮安看着远方繁华灯火,双手抱臂:“大约又是那骁晚侯的故人吧,与我何干?”
她现在不是祝淮安,只是南越国的南词公主。
想了想,她又似笑非笑道:“不过待我回南越我是得好好问一问我父王,是不是有个流落民间的姐姐。”
说完这句,祝淮安打个哈欠:“盛京城也不过如此!无趣!”
夜深风起。
萧祈深下意识地挡住风吹来的方向。
祝淮安却是面色一沉,抬眸看向萧祈深:“你受伤了?”
萧祈深诧异地看向她,她怎么会知道?
祝淮安又嗅了嗅,面容难看起来:“好重的血腥味,何时受的伤?”
刚才烟火气太重,她未察觉,现在这清冷夜风中,这味道格外明显。
萧祈深心中疑虑陡生,她一个从小被娇养在王宫中的公主,如何会有这般敏锐的感知力?
见萧祈深怔住,祝淮安再看他淡的几乎看不见血色的唇,漂亮的眉头蹙起。
他刚回别院时明明不是这样,唯独有变故的只能是别院中他们分开后的这段时间。
到底是谁能伤了他?他又为何不治伤而是陪着她在盛京城里游荡了大半个时辰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