每次遇到他,也只是简单地见礼。
我不知他的情从何起,也不敢赌帝王心思与他说明我的身份。
好在他临走前说:「将军夫人已经有御医医治,沈将军心疼夫人情有可原。」
我抱紧自己破烂不堪的身体,无声地哭泣,只是刚刚的微笑似乎僵在了脸上,此时笑着流泪,狼狈又滑稽。
深宫无秘密,我主动取悦皇上,我父亲被赦免,帝王的心说变就变,再没有人参奏沈家,反而有人为我爹说话。
加上金人凶猛,后面派去的将领力不能敌,已经被金人攻下三座城池。
金人入城,奸杀掳掠,无恶不作,百姓苦不堪言,万人血书求圣上派辅国大将军上阵杀敌。
恰逢此时,我怀孕了。
赵元至大概是高兴的,因为他再没有整日痴缠折磨我,而是叫我好好将养身体。凤仪宫的赏赐如流水,阖宫之内再没有人轻贱折辱我。
所有的一切,似乎又回到了沈家的鼎盛时期。
可是我看着平坦的小腹,除了从内到外的恶心,并不欢喜。
刚刚嫁入东宫之时,我曾认命地想过为赵元至生儿育女,可是后来日日的折磨羞辱,让我再也不想和他有过多牵扯。
可是,我这样的人,并没有左右自己命运的权利。
从主动承欢于他那日起,我的灵魂已经一片死寂,剩下的不过是一具躯壳,挂着赵元至最爱的微笑。
哪怕是知道他心悦的人是沈言欢后,我也没有半分对他的爱意,因为如果姐姐没死,嫁入东宫,那她的处境一定和我现在一样。
长着和他心爱之人一样的脸,却又不是那人。白天被厌弃,夜晚被折磨,生不如死。
赵元至顺势恢复了我爹的兵权,又将他派上战场。我私下里劝他早早告老还乡,他却说不忍我国土被敌人蚕食,我百姓被敌人杀戮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