连江莱去上班,都没把我吵醒。
电饭锅里,是她预约好的皮蛋瘦肉粥。
我一连吃了两碗,纳闷自己胃口怎么这么好的时候,才反应过来,对,我流产了。
没有孕反了,胃口自然会好。
若不是每次上卫生间时,还能看见血,我都感觉像是做了一场缥缈虚无的梦。
我吃完饭,就坐到太阳底下,接着画比赛的设计稿。
已经画得七七八八,这会儿只用收个尾就好。
画完,又改了点细节,便打开邮箱,给MS发过去。
刚想撑个懒腰,活动一下有些酸痛的肩颈,有电话打了进来。
我接通,纳闷地开口:“喂?”
顾景杭嗓音清淡,“既然不想离婚,为什么嘴硬?”
“???”
我只觉得莫名,“你说什么?”
“我都知道了。”
他不疾不徐,声音温和下来,“刚姑父来找我,他说,你还哭了?”
“……”
我顿时烦躁不已。
怎么也想不到,林国安会掺和到这件事里来!
见我不说话,他半哄半劝地道:“云锦,我们没有走到非离婚不可的地步。”
我捏了捏手心,“我姑父呢?”
“刚走。”
“知道了。”
“我说的,你考虑……”
在他话说到一半时,我就直接挂了电话。
这都什么跟什么!
我抓起包就要出门,想起江莱老母亲般的叮嘱,又抓了件杏色呢子大衣。
我抵达病房时,姑姑不在。
病房门敞开,烟味扑鼻,林国安和林枫像大爷一样坐在客厅,横七竖八地躺着嗑瓜子、看电视剧。
茶几上的烟灰缸插满了烟头。
悠闲得一点都不像病人的陪护人员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