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先顾好你自己。”傅凛鹤说,语气尽量控制住,声线也尽量平静。
“你先回答我是不是。”傅武均也不知道是不是仗着生病,声音虽虚弱,但语气却是强硬了不少。
傅凛鹤看了他一眼:“爸,你还想再进手术室再剖一次脑袋吗?”
方万晴吓得赶紧拦住傅凛鹤:“凛鹤,有什么话好好说,你爸现在可经不起一点气了。”
傅凛鹤深吸了口气,看向傅武均:“爸,有什么事等你养好身体,我们再聊。你现在先好好养身体,好吗?”
他语气已经放低到了尘土里。
傅武均冷哼了声,语气倒是软了下来:“我自己的身体自己知道。”
傅凛鹤没有说话。
“凛鹤。”傅武均语气也缓了许多,“爸也是为你考虑。你一直都是重感情的人,我是真怕她那一大家子拖累了你。这不是钱不钱的问题,我们家不缺养他们家那点钱,是他们那一家子不老实,还没脑子,容易给人当枪使,留着那就是个雷。我这身体也不知道还能拖几天,万一哪天我不在了,连个能帮着你盯着的人都没有。”
“我的事我有分寸,你不用担心。”傅凛鹤轻声说,“先安心把身体养好。”
傅武均没再吱声,倒是没再臭着张脸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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但重病过的身体到底是大不如从前了,傅武均没能撑太久,没一会儿便睡了过去。
傅凛鹤在病房坐了会儿,这才起身离开。
方万晴出门送他。
“凛鹤,你爸虽然有时说话有些过,但他确实一门心思为了你。”房门合上,方万晴便合上房门低声对傅凛鹤道,“你也别和他置气,都说近朱者赤近墨者黑,时觅那种家庭出来的女孩子能有多好……”
“你照顾好我爸就好。”傅凛鹤冷声打断了她,“别的事你少管。”
说完,傅凛鹤已转身离去。
回到家的时候,时觅和瞳瞳都已睡下。
她的睡颜一如往常,安静宁和,不争不抢。
傅凛鹤在床沿坐下,看着熟睡的时觅,迟迟未动。
明明只是安静地过自己的小生活,闷头在自己的小世界里努力,没有威胁到任何人,也没有给任何人带去困扰,但她的出身好像就变成了原罪。
不被理解,不被接受,任何事,做与不做都会被过分解读,连不争不闹都变成了别有用心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