时觅边说着边把信息往下拖了些。
“当时我想着既然你这边这么不好沟通,那就算了吧。本来一开始西城附中的设计案我也只是兴之所至,看到了心里也有感觉,就随手做了个设计,没想到张校长很赏识,我才想着可以试试的。但从和你的接触来看,感觉不太好相处,所以当时都打算放弃这个项目离开西城了。
“可是我准备走的时候,你又突然主动找我说希望给科学馆连廊再加建一个文化长廊,类似阅览室的功能,当时和你的沟通好像还比较顺畅,我又觉得是不是我敏感了,这么放弃了也有些可惜,所以才又重新去学校踩点和按照你的要求重修修了一份设计稿,结果你……又一直没回消息了。”
时觅说着不由看了傅凛鹤,隐约还有种身为打工人的憋屈感,也不由轻声说出了自己的看法,“我觉得,傅总身居高位、工作忙碌,没办法巨细靡遗是可以理解的。但乙方毕竟也是人,所以您自己兼顾不来的话,其实可以交给下属去处理的。您这样对乙方爱理不理的处理方式,很容易让合作方生出您冷淡高傲不好相处的错觉来。”
虽然事实也确实如此。
傅凛鹤:“……”
他看了时觅一眼,反手拿过自己的手机,打开了微信,点开了那个名字叫“wxz_……”一长串字母数字的微信名,对方头像和时觅给她看的一模一样。
他把手机屏幕转向她:“这是你?”
时觅看了一眼,点点头:“嗯。”
“我那天给你发视频,你为什么没接?”傅凛鹤问,声线已隐隐有些不稳。
他就知道,他根本没有认错过,他不可能会错认。
时觅不理解傅凛鹤突然的情绪起伏弄得有些困惑,但还是轻声解释道:“我当时发烧了,在睡觉,手机被……薄总妈妈接了。”
傅凛鹤突然就笑了下,也不知道是该心塞还是庆幸。
一直以来,他的直觉就没有出过错,他一次次去求证,可偏偏,却一次次和真相擦肩而过。
这就和当初发现瞳瞳的存在一样。
明明他一开始就察觉到了问题,却也是在一次又一次地求证中与真相擦肩而过。
有时候他真的不知道,这该算是他运气太好,还是运气太差。
说运气好吧,但没一次顺利过。
说运气差吧,但最后的结果也总能如愿。
他和时觅之间,似乎一直在兜兜转转,他不知道,这算不算是上天对他忽略她两年的惩罚。
“所以你第一次见到我,是在学校门口吗?”傅凛鹤想起那天在学校门口时,突然感觉到微妙波动感。
时觅轻轻点头:“嗯。当时我刚好在街角转弯,看到你被张校长等几个学校领导簇拥在人群中。”
“你盯着我看了很久。”傅凛鹤说,“当时也毫无感觉吗?”
时觅微微摇头,嘴唇微微抿起时,人看向了他:“我那天突然看到你的时候,确实失神了很久,但我不知道是为什么。就是看着你在人群中闪闪发光的样子,就有种你就该是这样的、一种……很为你高兴但又混着淡淡的难过却又释然的心情,我说不上来具体是怎样的一种心情,就隐约觉得,你就是适合远观的,这样在人群中远远看着你发光的样子就很好。”
傅凛鹤嘴角勉强牵了牵:“所以看到我回头,你躲开了是吗?”
时觅摇摇头:“没有。我当时是失神站在路中间的,挡住了路,有摩托车过来就赶紧躲开了。”
傅凛鹤想起那天呼啸而过的几辆摩托车,许是被命运捉弄过太多次,他竟没觉得意外了。
时觅不由看向他好看的侧脸,轻声继续道:“所以你刚才和我说,我们是夫妻,我才觉得惊讶。你说你觊觎我,我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