但他的唇并未完全离开,只是以额头贴住了她的额头,看入她眼睛,也不说话,就像她看瞳瞳那样看她,像看不够般。
时觅不太招架得住这种眼神,手有意无意地轻推了他一下。
“起床了。”嗓音也绵软得毫无说服力。
“不着急。”
傅凛鹤哑声说,再次轻轻吻住了她。
还是刚才那种温柔缱绻的细吻,但又不太一样。
时觅被勾得一次很快就失了魂,也忘记了尴尬,无意识地和他回吻了起来。
彼此都不急切,就是一种细细品尝和回味的濡沫相交的亲昵。
时觅几乎陷在了这种亲昵中,但在理智将退未退之时,傅凛鹤指尖悬挂着的祖母绿手串随着他扣住她头的动作、轻晃着落入眼中。
时觅回吻的动作微微一顿,怔然看向那串晨光中透着莹润绿光的手串。
傅凛鹤也察觉到了她的分神,顺着她的视线看了眼指尖勾着的手串,吻她的动作也慢慢停了下来。
“你认得它,是吗?”傅凛鹤哑声开口,声音很轻。
时觅迟疑看了他一眼,轻轻点头。
“那你记得它怎么来的吗?”傅凛鹤问,嗓音依然低哑轻软,“记得……我吗?”
时觅眼眸对上他的。
她在傅凛鹤眼中看到了期待。
她记得他当时在商场的时候,他说手串是他送的,上面的名字是他亲手刻下的。
但她的记忆里没有这一部分。
她没办法满足他的这种期待。
“我不知道。”她艰涩地摇了摇头,“我只记得我拉着一个和我差不多大的女孩子,拼命地在雪地里跑,后面有人在追我们,她跑不动摔倒了,我不敢丢下她一个人,就想背着她跑,但我背不动她,走了没几步我们就摔了,从山坡上滚落了下来,我的腿撞到石头上,受了伤,我起不来,但我看到了一个小木屋,不知道为什么我觉得我爸爸妈妈和大哥哥会在那里,所以我就取下手串交给她,让她去找他们,但不知道为什么,她走了之后就没再回来了,就记得我一个人在在雪地里等,天黑了又亮,亮了又黑,就一直一直等……然后……”
时觅微微皱眉,努力想往下回想,但什么都想不起来,就只记得那种四下无人下看着日夜变幻的恐惧和绝望。
“想不起来就别想了。”傅凛鹤轻握住了她的手,阻止她逼自己往下想。
她一逼自己头就会开始疼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