傅凛鹤没再追问,只是轻抚着她的后背,手掌有一下没一下地轻拍安抚。
时觅好一会儿才让情绪平稳了下来。
她抬起头看向傅凛鹤:“我刚刚……好像看到了一些画面。”
“什么画面?”傅凛鹤问,声音已经轻软了下来。
“看到抱着照片躺在床上不吃不喝的你,以及喋喋不休的我。”时觅说着有些不好意思地冲他笑笑,“好像有点烦人。”
“不烦人。”傅凛鹤手掌轻抚着她的头发,黑眸静静看着她,“很温暖。”
他的黑眸柔得像是能挤出水来。
时觅被看得有些不好意思,只能拘谨地笑笑。
“还有看到别的吗?”傅凛鹤软声问。
时觅轻轻摇头:“没有,就是好像看到这个房间里的小男孩和小女孩而已。”
“就只有这么多吗?”傅凛鹤问,嗓音不自觉轻了下来,“高三那年的呢?结婚那几年的事呢,能想起一些吗?”
时觅迟疑看了他一眼,轻轻摇头。
她依然没有想起那些。
大脑里记起的片段和以往相比,是清晰连贯了许多,但还是只是基于环境刺激而生的片段,没有形成完整的记忆链,包括幼年的那些记忆,也不是完整的。
她大脑能想起的画面里只有努力想安慰他的她,和把自己困在失母之痛里不吃不喝不言不语的他,以及没耐心陪伴一个失去母亲的孩子走出伤痛的傅武均。
除此之外,再没有更多的东西。
她看到傅凛鹤眼中的神采明显黯淡了些。
傅凛鹤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,时觅如愿想起属于沈妤的那一小部分,他很高兴。
可高兴之余,他却贪心地希望,她一起想起的还有她身为时觅的那一部分。
贪心地希望她是以时觅的全部去记起她身为沈妤的样子。
这才是完整的她和他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