时觅点点头,迟疑往病房看了眼,房间里除了一张木制椅子,并没有多余的床供他休息。
“那……”她迟疑了下,“你要不要先回去休息?我已经没事了。”
“你不用管我,睡你的。”傅凛鹤说,转身关了灯。
房间一下陷入黑暗。
从窗外透进来的灯光里,时觅看到傅凛鹤在那张木制椅上坐了下来,手肘撑着桌面,单手支额,看着像是要这样凑合过一晚。
时觅说什么也不能这样心安理去睡觉的。
但人也劝不回去。
她看了眼还有点剩余空间的病床,犹豫许久,终是迟疑开了口:“那个……要不你也到床上躺一下吧。这样坐着你也休息不了。”
傅凛鹤扭头看看了她一眼,黑眸中的幽深看得时觅一下又想起了稍早前上厕所的尴尬。
她尴尬牵了牵唇:“或者,你先去外面酒店开个房间凑合住一晚?有事我再叫你。”
“不用了。”
傅凛鹤已起身,走向病床,掀开病床,合衣在她身侧躺了下来。
本就狭窄的病床一下变得拥挤起来。
两人身体被迫贴到了一块。
傅凛鹤熟悉的体温隔着衣服传来。
时觅稍稍往旁边挪了挪身体,直挺挺地躺着,不敢乱动。
傅凛鹤掀开被子往她身上一盖,一声淡哑的“睡吧”后,傅凛鹤便躺正,闭上了眼。
没一会儿,均匀绵长的呼吸便从头顶徐徐传来,似乎是睡了过去。
时觅不敢扭头看,也不敢乱动,僵直着身体平躺在病床上一动不敢动,闭上眼睛试着睡觉,但被迫相贴的身体里,傅凛鹤存在感太过强烈,无论是呼吸还是身体的温度,都无时无刻不在提醒着她他的存在,尤其是夜深人静黑灯瞎火下,某些与身体有关的记忆也被带起。
时觅不知道是床上多了个人的缘故还是房间空调开得不够大,人躺着躺着就觉得燥热了起来,想动不敢动,又热得睡不着,忍不住偷偷掀开了点被子,又挪了挪身体,但还是热,又无意识地往外挪了挪,脚上的被子也悄悄踢开了些。
踢开的幅度还是不够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