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是上位者独有的高高在上的气魄,即便他长相偏稚嫩,平日里看着平易近人,但这一秒,根本掩饰不住。
我刚准备解释两句,一旁的林西西忽然插话道:“元先生还真是担心稚絮姐啊,稚絮姐,看在元先生的面子上,还是别出院了。”
元天野微微一愣,看着我,诘问道:“你还想出院?”
“可不,”林西西又接腔,委屈巴巴道,“我跟宴深怎么劝都劝不住呢,元先生可得好好劝劝稚絮姐。”
我蜷了蜷手,心绪异常繁乱。
我只有一个念想,走,让这两人马上离开。
我一秒也不想见到他们。
元天野似看出了我的不适,问:“是不是哪里不舒服?”
我刚要回应,又听到林西西说,“这样吧宴深,既然元先生已经到了,看来今晚我们就没必要留在病房了,稚絮姐,你说呢?”
我瞄了眼小姑娘那双貌似无邪的眸子,再看看沉默着站在一旁的裴宴深,勉强道:“可以。”
支走元天野可比支走这两位容易多了。
但我的回应却换来了裴宴深的一声冷嗤:“江经理的安排,倒是妥帖得很。”
他说完便转过身,头也不回地出了病房。
林西西见状神色一惊,瞄了我一眼后说,“那稚絮姐,你好好休息,我们明天再来看你。”
明天,别,我谢谢你们了。
我暗自腹诽,抬眸一看,却瞧见了元天野嘴角噙着一抹笑。
“怎么了?”
“看来我来得挺是时候,”元天野瞄了我一眼,拖着下巴看着我,说,“姐姐都不知道,刚从宋晴那里得知你晕倒的时候,我可紧张了,现在又正儿八经地被姐姐当做工具人,姐姐不打算好好谢谢我吗?”
我就说这小子聪明,现在看来,比猴还精。
我有点吃不消,勉强地挤出一个笑脸,说,“抱歉,我实在是没办法了。”
“在商业街碰到你的时候我就觉得不对劲,”元天野瞥了我一眼,说,“不过这位裴总倒是跟传闻中的不大一样。”
“啊?哪里不一样?”
“京港这些老牌豪门都说裴家出了个冷面佛,看着清心寡欲,实则手段了得,”元天野说到这里顿了顿,“但我觉得,缺了点绅士味儿,换做是我,才舍不得这么折腾姐姐呢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