但桑时宴没有听见。
他心里系着秦诗意那头,他走得匆匆,他根本不知道自己期待许久的小婴儿,已经夭折在妈妈的腹中……
他带着怒意离开,
孟烟却独自一人,承受着流产的痛,她身子疼得摇摇欲坠,手捂着小腹盯着地上一滴滴的血,慢慢将深色地毯染红。
她觉得讽刺,
不久前,他还搂着她:小烟我们好好过,一转眼,他为了秦诗意打她耳光。
他的承诺,
其实,从来都是这么的廉价!
孩子在下坠。
孟烟疼痛难忍,瘘着身子、扶着墙壁,一点点地挪到楼梯口,她低低哑哑地唤着:“张妈……张妈……”
恰好张妈在楼下。
她听见声音抬眼,就看见二楼的孟烟一脸苍白,裙子上都是血。
张妈魂都吓掉了。
她扶住孟烟、急得要哭:“太太、太太……您这是怎么了!”
孟烟惨淡一笑,她撑着最后一口力气:“叫司机送我去医院!孩子流产了。”
……
桑时宴开车,去了秦诗意的医院。
素净的病房,秦诗意了无生气地躺在那里,她的左腿被截肢了,她的子宫也被切除了,她的小腹也空荡荡的。
她不再是完整的女人。
桑时宴过来时,她侧过头看他,往日那双娇媚的眼带着一抹强烈的恨意,她用尽全部力气,嘶哑开口。
“孟烟好狠!”
“时宴……你要为我报仇!你要为我报仇!”
……
桑时宴走过去。
秦诗意埋到他的怀里,放声哭泣。她已经没有了亲人,她只有桑时宴,她只能指望着他给她讨公道。
她在他的怀里,
不停地说孟烟好狠。
但桑时宴却想起了那个夜晚,津帆不见了,孟烟在瓢泼大雨里呼唤着津帆的名字,像是疯了一样地寻找着津帆。
他又想起刚刚,他在欢好后,打了孟烟一耳光。
他没办法给秦诗意公道。
其实他心里清楚,是他太过贪心,他既想要孟烟的温柔,又想给秦诗意一定的补偿,他游走在两个女人之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