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没有立即回医院,而是去了一趟季氏集团,他坐在总裁办公室里,静静地交代秦秘书:“你请王律师过来,我要立一份遗嘱。”
秦秘书惊了一下:“季总,您才三十出头!”
季炡语气淡泊:“天有不测风云,人有祸夕旦福……把王律师请过来!”
秦秘书不敢再问,立即就去办了!
片刻,王律师就过来了。
偌大的办公室里,只有他们三个人,秦秘书大气都不敢出一下,她听得季炡用一种特别平静的语气说:“如果我因为疾病、意外而死亡,我名下季氏集团的股份全部由我的爱人桑漓继承,包括其他股票和不动产,也都由她支配使用。”
王律师吃惊:“季总您确定?”
季炡语气淡淡的:“确定!你按我说的起草。”
王律师忍不住又提醒:“您跟桑小姐现在并不是爱人。”
季炡先是没有说话,而后他站起来,走到了落地窗前。
他看着外面很久,才说:“她怎么不是?她18岁就喜欢了我,她21岁跟我结婚,从18岁到26岁她只有我一个男人。况且,我们还孕育了一个孩子……她怎么就不是我的爱人了呢?”
王律师眼泛泪光。
他摘下眼镜擦了擦,“行,我按季总说的办!”
季炡喉咙哽咽:“先不要公开!如果真有那么一天,你再拿出来保障她的权益……”
王律师低声说知道,他说不会出卖季总。
等王律师离开,
秦秘书走了回来,柔声问:“是言言检查结果不好吗?”
季炡看着天际,轻声开口:“这些年我等她回来,我做了许多想弥补她,我甚至重新创立了桑氏集团,我想等桑时宴出来给她惊喜,但是秦瑜我发现……我做再多都无法挽回桑漓了!她曾经有多爱我,现在就有多恨我。”
“因为我,季言生病。”
“如果这是上天的惩罚,我希望全都报应在我身上,我已经不奢求她的爱,我只求……我死的那天,能够听见她说……她说,季炡我原谅你了……”
秦秘书心中难过。
她想安慰,却发现无从安慰起……
时间并不能冲淡所有,有些伤就像是烂在肉里的刺,外表看不出来,但其实里面早就溃烂不堪。
季炡让她先出去,他说他想静一会儿。
等到办公室里没有旁人,他颤着手点了根香烟,但是很快他就熄掉了。
他想到从前,想到桑漓曾经哭着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