5000万,六件毛衣、两条围巾……
她还要把津帆送人,
她在香市查出病来,就没有想活吧!
桑时宴轻轻眨眼,而他指间那根香烟,莫名地就灭掉了。他恍惚了半天,听得张妈不安地说:“那5000万,我交给先生?”
“不用了!”
桑时宴淡声开口:“她放你那儿的,替她收着吧。”说完,他折断了那根香烟,朝着病房走去。
推开门,孟烟仍安静地躺着,薄如纸片。
才一个月,
她瘦得脱相,全身上下没有几两肉。
他记得才认识她时,她虽纤细,但身上是有肉的,一摸到处都是少女的绵软……此刻,躺在病床上的女人,那样陌生。
陌生得不像他的妻子,不像孟烟。
桑时宴坐到床边上,他伸手握住孟烟的手掌,低喃:“我回来了!”
孟烟的手掌,冰凉如水。
他悚然一惊。
尔后,他慢慢地低了头,将自己的脸孔埋在她的手掌心,他不断地跟她说——
我回来了!
孟烟,我回来了……
她没有回答他,仍是安安静静地躺着,与世无争。
其实,她本就是一个天真的、与世无争的小姑娘,是他用仇恨把她拉到他的世界里,是他让她受了那么多的苦,是他让她连活下去的勇气也没有。
可是,他仍是怪她!
怪她,为什么不肯活下去。
蓦地,桑时宴闭上眸子。
他的眼角眉梢,不受控制地痛苦抽搐、痉挛……
深夜,孟烟幽幽醒来。
她全身都是痛的,她没有一丝力气,那些透明的药水滴进她的身体里,好冰又好冷。
她的手动了一下,
她想抱住自己,她想让自己暖一点点。
桑时宴的手掌,握住她的,她慢慢转动眸子对上他的。
他们有一个月没有见面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