如今,他唯一能弥补的,也只有阿梨这一件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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皇宫,入了夜,更深露重。
林挽朝又昏了过去,折腾了一身的汗此刻整个人像是刚从水里捞上来,苍白虚弱。
裴舟白一直守在床前寸步不离,握着她的手不断的呢喃着什么。
“第一次见你,是在东安门,我看到一道慌乱不安的身影,我知道你会撞上我,所以就故意站在那里,果然,你撞上了我。”
他嘴角噙着淡淡的笑容,"你的眼瞳是那样漂亮,是我第一次见过那样好看的眼睛。母后说要除掉你,我心里莫名的惶恐,当了将近十几年的傀儡,我第一次忤逆她,我想,或许能和你,成为朋友。”
他顿了顿继续说,“第二次,我怀着目的,我想,或许真的能让你。。。。。。信我,跟我站在一起,”他顿了顿,苦涩一笑,"只可惜,我的计划因为一双鞋子被识破了。你那么聪明,怎么可能看不出来啊?"
他轻叹一声,握住她的手贴在自己脸颊上,"后来的所有,我都没料到,你会和裴淮止信任无间,凭什么是他呢?他的过往,连我都不如。。。。。。他的手上,都是鲜血。”
“那是我第一次,知道什么是嫉妒。我嫉妒的发狂。。。。。。”
他眼睛通红,继续说:
"在江南,我看着你被他抱在怀里,看着他紧紧握着你的手,看着他和你留恋不舍。。。。。。看着你们恩爱缠绵。。。。。。"
他闭上眼,手指紧紧的陷入掌心。
“我迫切的想要登上皇位,想给你权位,想让你回头看看我。。。。。。可换来的,都是你的提防和排斥。。。。。。为什么啊挽朝?”
他嘴角勾勒出一抹嘲讽的弧度,"我恨透了他,但我更恨自己。为什么要让你当上这个户部尚书。。。。。。这样就不会有机会让你反抗我了。。。。。。"
他的手微微颤抖,"那个时候,我真的恨透了裴淮止,我精心策划,将他稳坐了四年的大理寺卿位子上拉下来,他如今就是条落魄的狗,说不定就在哪个地方躲藏着,再也靠近不了你。。。。。。真好。”
蛊森走了进来,看见裴舟白小心翼翼的将林挽朝的手放在面颊之上,不由垂下了眼,恭敬开口。
“陛下。”
“什么?”
“裴淮止可能已经离开了京城。”
“挽朝的那个婢女找到了么?”
“找到了,被看管起来了,应该也不知道裴淮止的下落。”
他疲惫的叹了口气,看着林挽朝,说道:“别伤她,她是挽朝最后的亲人。”
“陛下。。。。。。还有一事。”
“说。”
“臣中百姓看见悬赏通告后纷纷都到府衙前鸣不平,替。。。。。。裴淮止。”
裴舟白眸光轻变,看不出情绪。
“然后呢?”
“因为林尚书同裴淮止都在发水灾时奋力救治百姓,百姓都不信裴淮止会。。。。。。会是乱臣贼子,并要见林尚书,想谢林尚书救命之恩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