楼千古道:“那你不会就此对我哥失望了吧?他烂习惯那么多,一点也不懂体贴人,哪能跟人家比。”
姜氏实在道:“人本来就不能跟人比。永远得不到的人就不要多想了,迄今为止仍得不到的,还可以再努力一下。”
楼千古晕晕乎乎,也不知她说的什么。路上她都是由姜氏搀扶着的,回去后倒头就睡,也是由姜氏帮她洗的。
敖缨送走了姑嫂俩,回到寝殿,脚下有些虚浮地走回内室。
苏恒一声不吭地过来抱起她去洗漱,给她换了衣裳,然后放躺在榻上,盖好被子。
他自己则又去处理还没弄完的一点政务。
敖缨侧着身子,睁着眼看着他端坐案前的背影。然后她不想就自己一个人这样躺着,便又揭被起身,也不知道自己鞋子哪儿去了,赤脚踩在地毯上,轻飘飘地朝他走去。
苏恒一边看折子,一边抬手抵着嘴角闷咳两下。他能忍则忍,只有实在忍不住的时候才会闷咳。
他刚咳完,身体不由一顿。
一股淡淡的酒香袭来,紧接着柔软温香的人就从后面抱住了他。
她抱得紧,身子贴着他的后背。他能感觉到她身子骨的柔韧,和她身上的温度。
苏恒握了握抱着他腰的那双手,穿着单薄的寝衣,他不由道:“别着凉,先去躺着,我稍后就来。”
敖缨的脸在他背心上蹭,闷声道:“我不。”
苏恒一时无法,又怕她真的凉着了,只好拉她入怀,起身又把她抱回床榻上去。
然后敖缨就抱着他不愿撒手了。
苏恒头靠在她颈窝里,没与她面对面,低沉道:“别闹。好好睡觉。”
敖缨就把他也往床上拖,道:“明明身体不好,就不知道歇一歇么,那些放着,我明日帮你批好不好?你也休息好不好?”
她又道:“你不歇我也不歇。”
平时她清醒的时候,是孩子的娘,又是一国皇后,几乎从不蛮横撒娇,可她打心底里就那么依赖着他。
最后她趴在苏恒腿上,帮他脱掉了鞋,又伸手来脱他的衣。
苏恒只好熄了灯,把她按进被窝里紧紧裹着,他自己则在她身侧躺下,用的另一床被褥。
自从他确诊以后,他便又与敖缨分开来睡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