夏千帆自是相信自家女儿的。
既如此,父女二人便即刻下了山,准备明日便去寻工匠。
今日紧赶慢赶,总算是赶在了天黑之前下了山。
回到衙门的时候却见外头围了一圈儿的人,大多都是些难民。
夏清宁心里咯噔一下,还以为是这刘县令平时为官不仁,引起众怒,最担心的暴乱恐怕是尤其发生了。
可凑近一看,竟是刘县令在施粥。
看样子粥棚搭了许久了,不断有难民进进出出。
他们个个手上捧着一碗稀粥拿着一个馒头,不过神情却算不得欢喜。
众人都知道这旱灾再持续下去,也只有死路一条,如今不过是苟延残喘罢了。
虽不知刘县令今日是吃错了什么药,开仓放粮,但总不可能这旱灾持续多久,他就施吃多久的粥吧?
还有一些人是懊恼,懊恼为什么这碗救命粥没有来的再早一点,这样自己的亲人就不用死去了。
他们心中是恨的,可却不知道恨谁。
恨刘县令为富不仁,恨自己没有本事,恨上天不公……
刘县令站了一下午,已是满头大汗,眼尖的瞧着夏清宁和夏千帆走了过来,于是便把勺子递给了旁边的小厮,自己凑了过去。
“夏大人、如意郡主,下官已按照两位的意思开仓放粮,为蜀地百姓略尽绵薄之意。”
“至于找客栈的事情,下官也去问了。可找了一圈,那些个老板避难的避难,逃荒的逃荒,并没有还开着的驿站了。”
“你看……可否委屈大人和殿下在衙门里头小住?”
看来这个刘县令也是见人说人话,见鬼说鬼话的角色。
他们去上山勘察水源,这么一会儿功夫,刘县令就把该安排妥当的都安排妥当了,足以见得他还是有两把刷子的。
“刘县令只做一个县令,当真是有些屈才了呀。”夏清宁开口语气当中含着些许嘲讽,刘县令却恍若未觉一般。
“哪里?殿下可莫要折煞下官,下官要学习的可还多着呢。”
夏清宁但笑不语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