宋千俞听着只觉得眉心一紧。
像是为了证明他不祥的预感一般,夏清宁开了口。
“一会儿还请公子全部喝完才好。”
宋千俞还没来得及说话,夏清宁便拿着药施施然去了灶房给宋千俞煎药。
眼见着只剩下了两个大男人,夏文翰想着应当尽尽地主之谊,于是便主动和宋千俞话起了家常。
换做旁人,宋千俞定然是不会理会的,只觉得十分聒噪,问得问题又很是没意义,可偏偏眼前这人是夏清宁最为尊敬的兄长。
宋千俞倒是一一回应了。不过很是惜字如金,能用一个字概括的,绝对不会多说第二个字。
“这位公子,你家里可还有其他兄弟姐妹?”
“有。”
“……那你可曾及冠?”
“不曾。”
……
两人就这样你一言我一句地聊到了夏清宁煎药回来。
宋千俞看着那碗黑黢黢的汤药,不禁蹙眉。
“一定要喝吗?”
夏清宁挑了挑眉,“那是自然,这要是赤脚神医特地为你开的,自然要喝完,并且要一滴不漏地喝完。”
宋千俞别开眼去,瓮声瓮气道:“你自己瞧瞧这东西哪里是给人喝的?”
夏清宁反问,“如何不是给人喝的?”
“是药都苦,你闭上眼睛一口闷了,就是你若是怕苦,我可以去给你准备几个蜜饯。”
“谁说我怕苦了?”宋千俞梗着脖子不肯承认。
“我只是觉得是药三分毒,况且还不清楚这药到底有没有用,值不值得我吃这个苦。”
“有没有用的,你喝了不就晓得了?”
夏清宁没有多言,态度却很明显。
你既不怕苦,那喝了就是了。
夏文翰瞧着,这宋千俞方才对自己爱搭不理,对自家妹妹倒是有点言听计从的意思啊。
当即也起了几分看热闹的心思,劝道:“我说千俞兄,你还是喝了吧。讳疾忌医啊。”
宋千俞汗颜,架不住夏清宁审视的目光,到底还是接过了那一碗汤药。
在夏清宁的期待下,一咬牙,一狠心,眼睛一闭便把那碗汤药给灌了下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