秋墨告诉我孩子没有了的时候我几乎没反应过来她在说什么,怔了许久我才一笑,「没了就没了,反正本来也没人想要。」
我自幼身子就很好,现下这种连说句话都觉得没力气的感觉还是头一次体会,秋墨扶着逞强起身的我坐下,「小姐,太医说你中毒之时小产,又受了很重的外伤,要好好调养,否则会落下病根。」
只是略站一站,竟让我有些气喘,虚弱至此,还去什么天牢。
我看着秋墨,「我哥呢?有没有被白老头儿连累?」
秋墨忙摇头,「少爷没事,圣旨说小姐你护驾有功,柱国公罪不及子女。」
我略松口气,「那你跟我说说,白老头儿是怎么把他自己玩大牢里去的?」
「圣旨说,柱国公谋逆……。」
「他要是谋逆,萧思睿他爹这会儿都入土了!」
秋墨小声,「圣旨说的,又不是我说的。」
「萧思睿人呢?他怎么说?」
秋墨眸中有几分愤恨,「王爷倒是也留了太医在外院随时照料小姐,」她恼声,「但他刚刚跑过来说小姐日后就不是柱国公府嫡女了,要记得自己的身份,他还说……」
「他说的对,」我轻笑,「还说什么?」
秋墨看着我的脸色本有些迟疑,但又委实气不过,恨声道,「他还说小姐这孩子没了最好,他说省的麻烦了。」
我未曾应声,房中一片寂静,秋墨有些慌神,「小姐,你哪里疼么?要不要叫太医?我……我刚才瞎说的,王爷他什么都没说……」
半晌,我笑了笑,「嗯,」我示意秋墨给我倒些热茶,「萧思睿他爹的圣旨上,有没有说什么时候杀白老头儿?」
秋墨将一盏温补汤药递到我手中,「没有,只说柱国公谋逆的案子要三司会审。」
我抿了一口就皱眉丢开汤药,「有说是否动刑么?」
秋墨一惊,「没有!小姐,柱国公位列公卿,他们怎么能动刑?!」
「圣旨没说可以动刑,那刑部就不会动,无妨。」我不耐烦的推开她又递过来的汤药,「给我拿壶酒来。」
秋墨看一眼我的脸色,声音有些怯意,但却不动,「小姐你现在身子……。」
我打断她,「酒。」
秋墨哭丧着小脸对我装可怜,我自己起身摇摇晃晃的去大花瓶里掏了一壶竹叶青,这是成亲当日萧思睿和我一起藏的,说好了日后给他女儿做嫁妆。
秋墨不敢拦我,急得直叫,「小姐!你现在不能喝酒!太医说……」
小小的一坛,坛子精致得比酒要贵许多,泥封十分用心,但却有些粗拙,萧思睿骗我说是他自己做的。
我打开秋墨乱挥的手,索性靠着书架坐在地上,边喝边问,「皇帝有没有受伤?皇后娘娘呢?」
「都没有,小姐你真的不能喝酒……」
「萧思睿刚才来过?他今日不是迎娶方妙彤么?」
秋墨看一眼我,伸手夺我的酒坛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