从嘉诚律所到海苑别墅的路程不长,一共用不上半个小时。
我捏着手机随时刷新着网页上的情况,曲云烟和傅南朔原本爆掉了的词条,热度一降再降。
有人在把事情往下压。
“告诉公关团队,把热搜给我顶起来,曾经我在网上被挂了几天,这词条就得在网上挂几天,一秒都不能少。”
杜卓应声,带上耳机开始打电话。
很快交代完,他看我沉默以为我是担心,挂掉电话安慰我,“事情做得很隐蔽,照片是黑进曲云烟的账户用她曾经曝光您的那个账户发的。
害人者终将害己,只要事情再发酵个几个小时,一定会有眼尖的网友发现那个账户的所有人就是曲云烟。
她曾经散布您照片的事情也会被传播开,过去的事情不用您自己澄清,网友会抽丝剥茧地一层一层拔开被掩埋的所有真相!
现在不会再有人护着她了!”
不会有人护着她?我有些想笑,杜卓把霍聿珩当成什么了,他能看着他的好妹妹受委屈吗?
但是那些事总归算不到别人头上,霍聿珩只会对我一个人发火,我沉下声道,“曲云烟不足为据,小心些傅南朔,他在其中必定受到牵连而后反扑。”
“他那些脏事捏在我们手里,他还敢做什么。”杜卓不以为意。
“一个私人会所而已,还算不得把柄,把里面未成年的女孩儿一换,他就是合法好公民,这几天准备一下微型摄像头,我们找机会也去参观参观。”
。。。。。。
回到海苑别墅,天刚刚黑,车子停在路边上,我让杜卓在这等我,我进去把孩子抱出来再送我们回家。
我有点夜盲,晚上一个人走在花园里看不太清楚前面发生了什么,但是看身形,也知道那两个人是谁。
四十厘米的身高差在这个家里,也只能是霍聿珩和曲云烟。
他们站在房门的大门口,站在台阶下,灯光正好打在头顶,曲云烟站在霍聿珩不足一臂的距离之外,低低呜咽着。
他们哪怕站的位置偏一点,我都能绕过他们直接进屋,现在我立在原地,不想听他们说话,也不好打扰。
风吹过来,我听得挺清楚。
她在解释她是被逼的,她说她是受了傅南朔的威胁,她想让霍聿珩帮帮她。
我有些失笑,曲云烟难道不知道霍聿珩早就知道那些事了吗?
早在三年前,早在我和他离婚的时候,他就知道了。
那会他就没什么表情,只要曲云烟还在他的身边,他就不在意,也就是因为这样,我做了我律师生涯中唯一一件需要我忏悔一生的事。
我不是不知道那件事如果被有心人翻出来,我会承担怎样的后果,我会再也没办法站在法庭上,我会受到所有人的唾弃,我会坐牢直到赎清所有罪孽。。。。。。
可是当时我只想让霍聿珩活下去,根本顾不上别的。
我放了曲云烟一条命,她却想让我死。
回忆太沉重,竟然连曲云烟什么时候走的我都不知道,再抬头,霍聿珩黑眸直直睨着我开口叫我,“还不过来?”
灵魂深处的某根神经一抖,他还要帮曲云烟说话吗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