吃了热饭,喝了热汤,饮了热酒,最后泡在热水里时,言十安人都有些飘飘然,就好像,欠缺的那些,他曾奢望的那些都有人给他补上了,他尝到了圆满的滋味。
多难得,在他的人生里竟然还会出现这两个字。
言十安笑着,任神智在这一刻的欢喜中沉沦,待他再醒来时,已是次日凌晨,靠着床想了想,没有半点从澡桶到床上的记忆。
"公子您醒了"
岩一从地上一跃而起,倒了杯水递给公子。
言十安接过来喝了两口:"什么时辰"
"快卯时了。"
还这么早,言十安难得的感觉到了些无所事事,可也半点不想这时候去书房,去理那永远理不完的事。
看着偷偷打呵欠的岩一,言十安道:"你再睡会。"
岩一摇摇头,公子昨儿睡得早,晚饭都没吃,他问:"您饿不饿小的去给你拿些吃的来。"
"不饿。"言十安索性指了指脚踏:"坐着陪我说说话。"
岩一听话的坐下,等着公子说。
"这几天除了母亲来过,还发生什么事了吗"
岩一想了想,摇头:"未有发生什么事。"
"表姑娘那边也没有"
岩一犹豫着问:"公子,表姑娘那边的什么事算事"
这是个好问题,言十安稍一想,觉得:"什么事都算。"
岩一就顺着公子离开的时间往下说:"表姑娘带着何宜生去了趟意兴书局,拖回来一车的书。为了把那些书都放下,表姑娘把原有的一些书堆到您的书房去了。三角梅开得太好,表姑娘架着梯子亲自修剪了一番,修得……不太好看,被万姑姑赶下来了。"
言十安听得直笑,他都能想象出那个场景来。
"还有呢"
岩一便继续道:"表姑娘说荷塘的鱼最好吃,让万姑姑做了好几支钓杆,青衫翟枝都有份,谁都钓到了,只有表姑娘一条都没钓到,和每个人都换了钓杆,仍没收获。表姑娘便央着万姑姑做了一张网,网到鱼了才罢休,之后又买了些鱼苗放进荷塘,说明年也有得吃。"
看公子听得津津有味,岩一说得更起劲了:"前两日中秋,表姑娘跟着万姑姑学做月饼,她挑着做得像样子的给七七姑娘送去了些,说让浮生集里的姑娘都尝尝味,把做得最不好的挑出来不知送去了哪里,在外吃了晚饭才回,之后又张罗着和我们一起赏月过节。"