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忽然觉得有些好笑,他有什么资格冲我发火。
是被戳穿事实之后的恼羞成怒么。
事已至此,和他待在一个空间都让我觉得烦躁不安。
我拿起钥匙,视若无睹地绕过他铁青的脸转身离开。
背后传来他极力克制的怒意:
“闹脾气也要有个度,离了我,你还能去哪。”
晚秋满地枯黄的落叶踩出一阵沙沙声,我的视线渐渐模糊。
父母在初中就离异各自组建家庭。
他们都争着要弟弟的抚养权,无人在意角落里无助仿徨的我。
是隔壁从小看我长大的阿姨,顾北尘的母亲一直私下补贴我。
在学校,那些人孤立排斥嘲讽我是没人要的野种时,
也只有顾北尘握紧双拳,眼神狠厉地将我护在身后,
即使被打得遍体鳞伤他也咬牙一声不吭。
十八岁的顾北尘疼地龇牙咧嘴,却还挤眉弄眼扮着鬼脸逗我笑:
“别哭,我会永远保护你。”
二十八岁的顾北尘面带愠怒疾步走来,用力拽着我的手臂:
“你到底有完没完,和那些泼妇一样动不动就离家出走?”
他把我逼疯,还要站在道德制高点指责我情绪不稳定。
我冷笑一声,突然很想撕开他伪装的面具,他会如何反应。
还能像现在这样,用高高在上的姿态来质问我么。
我拿出手机想翻出那条视频,却又跳出一条新信息。
照片里,夜空的烟花璀璨夺目。
顾北尘和那个女人紧紧相拥忘情热吻。
日期是3月15号。
那天全城都在传言是神秘人在燃放烟火向心上人表白。
我羡慕地举起手机,拍下流光溢彩的烟花想分享给顾北尘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