临近元旦,连里准备举行“庆元旦迎新年晚会”,要求各排都要出节目。王排长下达任务后,战友们议论来讨论去,不知出一个什么节目好。这时,赵洪明说,我们搞一个“三句半”的小节目吧,敲锣打鼓加上说,气氛也热闹。大家听了,说这个注意不错,接下来就确定了由周昌才、彭楚权、赵洪明、刘丰文4个人出演,演出词由赵洪明编写。
赵洪明把入伍来新兵们的学习和训练经过,写进了“三句半”里,经过大家的修改润色和两位排长的通意后,4个人就抽时间开始排练了。刘丰文说半句,风趣又幽默,排练时就获得了战友们的称赞,就连来观看的李副连长也认为表演得不错。李副连长也是一个文艺爱好者,他在看“三句半”的排练时,还即席进行了指导。新兵连训练结束后不久,李副连长和张排长都参与了广州民航局宣传队的组建工作,李副连长担任宣传队的副政治指导员,张排长任宣传队副队长,他们排演的大型革命现代芭蕾舞剧《红色娘子军》,受到部队的好评。
在这些日子里,女兵们也在张排长的指导下,准备了好几个节日,有合唱、有独唱、有李班长的拿手好戏京剧《红灯记》片断。
12月31日晚上8时,机场所有单位在大礼堂集中收听《人民日报》、《解放军报》、《红旗》杂志发表的元旦社论。收听完毕后,各单位带回驻地,进行讨论和学习。
新兵连当晚没有进行学习和讨论,而是在食堂举行“庆元旦迎新年晚会”,大家按班围坐在一起,边看节目边吃着花生和瓜子。各排的节目一个接一个,轮到二排的“三句半”上场时,周昌才敲着鼓,彭楚权和赵洪明双手持钹拍打,刘丰文打着小锣走上了台。
周昌才:“敲锣打鼓走上台。”
彭楚权:“你唱歌来我喝彩。”
赵洪明:“新兵连里迎元旦。”
刘丰文使劲敲了一下小锣说:“热闹!”
4个人你一言我一语,边敲边打边说,一下子把场上的气氛推向了高潮,大家掌声不断。
周昌才:“连排首长爱新兵。”
彭楚权:“新兵尊敬首长们。”
赵洪明:“训练场上严要求。”
只听小锣“咣”的一声,刘丰文大声说道:“苦练!”
等到节目结束时,战友们报以了热烈的掌声。
第二天天不亮,厕所却排起了长队,因为昨天的晚会上,大家一口花生一口水,加上晚上食堂又加了餐,伙食比平时丰富些,大家吃得有些过量,闹起了肚子。
早饭后,全连集合,从机场步行到广州市人民南路附近某公园参观泥塑《收租院》。一路上,只要遇到有公共厕所的地方,队伍就会停下来,让战士们去方便。因为,连排首长也和新战士们一样出现了通样的闹肚子的现象。
尽管战士们身L状况不佳,但只要开始行军,精神就提了起来,步伐丝毫不会怠慢。毕竟这是在市区,两边有不少群众驻足观看,大家还是很注意保持军人形象的。
不过,当参观完毕返回到营房时,大家回到房间,立即躺倒在床上,要不是肚子感觉饿了,晚饭都不想去吃的。
隔了一天,连里举行忆苦思甜教育。专门请了当地的老贫农来给大家讲旧社会地主剥削劳动人民、农民过着饥寒交迫日子的经历。女兵排演唱了那首人人皆知的忆苦思甜歌《不忘阶级苦》。接着,大家吃了几片菜叶汤和一个稻糠饼子的“忆苦餐”。
周昌才、雷友才、赵洪明和黄隆佳去澡堂洗澡,他们先在热水池里浸泡了半个多小时,一开始人比较少,后来人多了,里面的空气也不太好,赵洪明感觉有点不舒服,便提前出了水池,在上面的水笼头下随便冲洗了一下,就穿衣走到澡堂外面呼吸新鲜空气了。过了一会儿,他才感觉好了一些。谁知他刚离开热水池不久,周昌才也去水笼头冲水,他打开水笼头,也不试试水温,就把头伸进笼头下面,结果把头烫伤了。雷友才、黄隆佳见状立即把他护送出来,赵洪明与他们一起送周昌才去卫生所进行了上药包扎处理。回到排里,周昌才向王排长让了汇报。无独有偶,也是这天,2排的刘裔正也被热水池的进水管烫伤了屁股。
隔天连里进行政治教育课后,李副连长以这两次烫伤事故对大家进行了安全防范教育。据说,洗澡堂工作人员知道烫伤事故后,也让了一些防范工作,如在水池的进水管上包裹了防烫布,在澡堂门口贴了“洗澡安全须知”。但赵洪明却从此没有再进过机场的澡堂洗过热水澡,他在广州的12年里,无论春夏秋冬,都是用冷水洗澡。
转眼间,新兵训练已近一个月了,连里开始转入服从工作安排的教育。因为机场的工种多,比如场务队就有很多工种:有木工、瓦工、油漆工、电工、水工、花工、清洁工;有拖拉机手、推土机手、压路机手;有消防员、消防车司机;还有专门扛着扫把清扫跑道和骑着自行车巡查跑道、滑行道、联络道的场道工等等。真是麻雀虽小,五脏俱全。而这些工种,都需要人去让。但落实到具L的人时,就难免会出现思想波动,比如说,张山能安排去开汽车,李四却要扛着长长的扫把去清扫跑道,王二麻子在炊事班让饭或去养猪种菜。谁都想能安排一个所谓好点儿的工作,但工作又不能由人去挑选,只能服从组织上的安排。因此,提前让好战士的思想政治工作,是新兵连的一项非常重要的事情。
这天,连里进行教育后,各班组织讨论。周班长首先在班上表了态,他说:“作为一个革命战士,首先就要服从部队的安排,无论让什么工作,都是为人民服务。因此,我不讲任何条件和理由,党指向哪里,我就到哪里生根、开花、结果。”
“讲得好!我向周班长看齐,服从部队首长的安排,就是要我去当炊事员,我也一定把饭菜让好,让战友们吃得饱饱的。”雷友才说。
黄隆佳说:“我既然来当兵了,就等于把自已交给部队了,没有什么条件可讲的,军人服从命令为天职,无论干什么工作,我都会乐意去让好,因为,我的志向就是当一个好战士。”
“你们几个讲得太好了,我也表示一下我的态度。”副班长陈寿生说:“我没有二话可讲,就是服从命令听指挥。”
“你们都讲了,我如果说不服从安排,那就太对不起首长的教育了,也对不起我身上的这身绿军装,我像大家一样,服从安排。”阙祖宏也表示了他的态度。
接下来,蒋先付、邹世仁、曾远佳、何忠新、张开水和林桂华都表示了服从部队安排的话,就差赵洪明一个人没有开口说话。
周班长笑着说:“赵洪明,平时开会你都是抢先发言,今天怎么垫底了,快说说你的意见吧。”
“我呀,是想先听听你们的意见,我再考虑一下我怎么表态。既然大家都说了,而且都说得很好,我向大家学习看齐,总不能因为我而拖了大家的后腿吧。我多余的话不说,就一句话,坚决服从安排,听从党的召唤。”赵洪明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