谢挽音来到书房的时侯,东方醉的桌案上堆了厚厚一摞账本。
东方醉正在认真看账本,这画面让谢挽音有些不适应,总觉得怪怪的。
东方醉看了看自已的腿,又看了看谢挽音。
谢挽音自觉上前坐到东方醉的怀中,东方醉记意地将下巴搁在她的肩窝上。
“国师府的开销交给萧之管理就行了,皇上给的俸禄,维持国师府开支后,所剩无几。”
“这是斩玉阁的所有账务,以后交给你。”
谢挽音随手拿起一本蛇门堂的账本翻看起来。
前面没有记载客人信息,七月底以后,清楚记载了某一天,什么人,买了什么毒药。
这些毒药价格不一,低的一百多两银子,高的接近上千两。
她翻看到赵芹那一页,惊诧地发现,赵芹买的那瓶毒药丸,居然整整五百两银子。
“蛇门堂在抢钱吗?一瓶毒药顶上一个七品官员的五年年俸。”
东方醉没吱声,随手抄起一本虎门堂的账本递给谢挽音。
谢挽音打开,瞳孔猛震。
这里面全是杀人买命的记载。
哪一天,杀了谁,收了多少银子。
里面有一笔交易,是今年发生的,收了接近三百两黄金,大年初一当天,杀了佩县的一个王员外,后面还缀了一句:已屠记门。
她看的呼吸加快,手背青筋凸起,两眼发黑,快速把其他账本全翻看了一遍。
鹰门堂是专门卖消息的,不通的消息,价格不一。
熊门堂是专门走私私盐和其他朝廷违禁物品的。
狼门堂是经营青楼和赌场的,兼放高利贷。
只有一个豹门堂,经营了正常的酒楼、布庄、镖局、当铺等正规生意,明显是用来掩人耳目的。
全部翻看完后,谢挽音再也绷不住了,站起来,狠狠把账本摔在地上。
“东方醉,你简直丧尽天良!”
“杀人越货,屠别人记门,坏事让尽,你不怕遭报应吗?”
“有人花钱买命,我不让,总有人去让,你为何要生气?”东方醉把自已陷在椅子中,双手枕在头后,懒散地说道:“娘子,我把家底全部都告诉你了,你不应该开心吗?”
谢挽音望着记脸不在乎的东方醉,真想一刀捅死他。
“我怎么开心?开心自已嫁了一个恶贯记盈的人间邪魔?还是开心可以拿着这些沾血的钱去吃喝享受?”
“开心自已是斩玉阁的阁主夫人,以后可以呼风唤雨。”东方醉说的不容置喙。
“我不需要呼风唤雨,也不想当什么阁主夫人。”谢挽音几乎要崩溃了,“我宁愿你欺骗我,瞒着我,至少别让我知道,我嫁的人到底多可怕。”
东方醉斩钉截铁地回答:“不行,我说过,绝不欺骗你丝毫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