此时,国师府,书房,密室。
东方醉双手负后,神色淡然地观看墙上的画。
萧之站在旁边,瞥了一眼东方醉的侧脸,忽然觉得心酸。
这墙上画的全是谢挽音。
恼的,笑的,弹琴的,练剑的,抱着雪球在后院散步的,骑马在山林中打猎的,笑着喊东方醉夫君的……
他算了一下,谢挽音真正和东方醉和平相处的时间,勉强只有成亲后的一个月。
找到谢挽音之前,东方醉很烦吵闹的声音,下人们来去的脚步声向来很轻,国师府里一直安静清幽。
谢挽音嫁过来以后,东方醉会陪着谢挽音在府里散步,抚琴,练剑……国师府鲜活了很多。
谢挽音不在的这些日子,东方醉大部分时侯都在书房坐着不出来,时常对着那个荷包,一看就是一夜。
不暴怒,也没有戾气,而是无悲无喜。
萧之忽然觉得这样的国师府和东方醉,让人格外压抑和凄凉。
他宁愿东方醉和原来一样,动不动就杀人取乐。
至少那个时侯,他毫不掩饰自已的喜怒哀乐。
初一向来没有月色,苍穹如泼墨,府里挂的莲花灯在风中不停摇曳,忽暗忽明。
萧之侧首看了一下外面,诺大的国师府,阒无人声。
他敛了一下情绪,低声提醒,“国师,你该去泡冰水了。”
今日,东方醉的胎毒会发作一个半时辰,提前泡到冰水里,发作的时侯会好受一些。
东方醉从画上收回视线,脸隐藏在昏暗中,眼眸里的情绪让人看不清。
“嗯。”
他去了专门泡冰水的院子,从里面关上了门。
“你不必跟着去照顾我了,在这里等她。”
萧之站在门外,张了张嘴,嗓子有些干哑,“好。”
他抱着一个匣子,坐在院子大门外的台阶上,托着下巴怔怔发呆。
今日是东方醉胎毒发作的日子,他说谢挽音今晚可能会回来。
等到现在,也没见到谢挽音的身影。
作为一个旁观者,他替东方醉感到悲哀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