心中有了大概,谢挽音变得异常淡然。
不想搭理裴澈太多,也不想和他说话。掀开帘子一角,懒洋洋地看着外面的景象。
马车一路朝着城西走,进入城西最热闹的街道,瞬间被鼎沸的人群淹没了。
这里住的都是贫困之人,鱼龙混杂,三教九流众多,街上狗屎马尿遍地,处处脏乱不堪。
谢挽音很佩服裴澈,到底是曾经呼风唤雨的人,心思不一般。
马车从这里绕一圈,会沾染上各种味道。
东方醉若是想靠着气味来寻自已,恐怕没那么快。
裴澈见谢挽音镇定如松,淡然的像是真的和老友去吃饭,悠然笑道:“夫人临阵不乱,果然不通凡响,不愧是阁主夫人。”低醇的声音中带着凌厉,如人一般。
谢挽音发现自已被东方醉传染了。
例如此刻,她很想割了裴澈的舌头。
不停试探自已,有意思吗?
她脸上扯出一个礼貌周正的笑意,“妾身不知道公子说的什么意思,只知道公子毫无诚意。到现在也不愿意自报家门。”
裴澈抬眸,定定看着谢挽音的脸,他可以确定,谢挽音知道自已的身份。
否则,不会如此淡然地和自已周旋。
“你可以唤我九公子。”
谢挽音直直迎上裴澈审视锐利的黑眸,笑得巧然。
“说来有趣,妾身前几日在话本子上看到过一个故事,里面的郎君也唤九公子。只是他距离登顶只有一步之遥的时侯,生生被折了双翼,趴在了泥土里。”
字字带刺,刺的裴澈手指微屈。
这件事,是他的一块伤疤。
当初,皇帝勾结了他最信任的两个手下,让他输得一败涂地。
在那场斗争中,他失去了世上最亲的亲人。
谢挽音继续笑道:“九公子气度非凡,定然不是一般人物,能与九公子相识,乃是妾身福气。”
裴澈的脸越来越黑,薄唇抿成了一条线。
谢挽音心情愉悦。
继续望向帘外,思绪翻飞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