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顶帐子是临时支起来的,里面摆出来的榻并不宽敞,一人睡还算宽敞,两人就有些不够睡了,赵非荀又生得高大,更显得逼仄。
说这话的人,将她紧紧压在胸前。
男人的身躯与女子的身躯密密地紧贴着。
他洗漱过后,隔着里衣,身上不再微烫,而是有些发凉,可正是身子凉,愈发衬显的有些地方烫,烫得她毫无睡意,手脚紧张的动也不敢动,甚至连呼吸都刻意放缓。
默默祈祷着,赶紧睡着。
听着头顶上传来的呼吸声很快沉缓,她咬着牙,小心翼翼地朝外挪动了下,就这一下,压着她的胳膊再次收紧,又把她收了回去——
贴得更紧了!
不知是否为她的错觉。
似乎更烫了……
要去哪儿。男人开口,嗓音有些沙哑。
锦鸢忙柔着语调回道:奴婢哪儿也不去。
嗯,男人拍了下她的后背,声音里掺杂着睡意,听话些,别动。
她应了一声。
声音轻软似狸奴的一声叹。
等了会儿,拥着她的男人呼吸再度沉了下去,锦鸢不敢轻易挪动,等了许久后,她听着胸膛下的心跳声也跟着缓了下去,可那处的灼热仍未降下去,她小心翼翼地挪动着,动作轻到如浮云掠过。
她从胳膊下钻出,离了他后,悄挪到榻边,正要翻身下去时,听见身后传来衣裳摩挲的轻响,下一瞬就是一阵天旋地转,整个人被拽着躺倒在榻上,上方是男人身上清冷的气息。
在黑暗中,她有些惊慌的睁大眸子。
却什么也看不见。
落在赵非荀眼中的反应,煞是可爱。
看来还不困他低哑着嗓音说着,一面抬手,手指落在她交叠的里衣衣襟上,指节勾起,慢条斯理的拨开她的衣裳,在秋日夜里,露出的肌肤察觉到寒意。
锦鸢瑟缩了下,连忙改口:困、困了!奴婢这就、就要睡了!说完后,她闭上眼,做出真要睡的表情。
男人低笑一声,低下些头:好,一起睡。
睡自然是睡了。
因着夜宿在外,帐篷间挨得近了些,也是为了安全着想。而帐篷一点也不隔音,动静稍微大一点,旁边帐子里的都能听得一清二楚。
锦鸢愈发紧张,死死抿着唇,将所有的声音都吞进肚子里。
长榻吱吱,喘息盈盈,泪色点点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