深夜的长安大街,不似白日那般车水马龙,铺子的门都关着。
巷子尽头有一个不起眼的小铺子,一个老婆子迷迷瞪瞪睁开了眼睛,轻轻推了推身旁的老爷子。
老头子你听听,外头是不是有人在敲门
那敲门声很温柔,似乎还夹杂着男人的声音。
老爷子迷迷糊糊醒来,揉了揉眼睛,披上了外衣,我出去看看。
他打开门,见一个俊朗的官服少年站在门口,一见到他,便不好意思地笑起来,对不住啊老爷子,这么晚了吵醒你,我家公子有事要麻烦你。
那官服少年正是裴钰,三言两语说清了自己的来意,他又恭敬地奉上了一锭银子。
我家公子说了,这么晚麻烦老爷子出摊,一定要把银子给足了。
老爷子见了这锭银子,忙摆了摆手,我老头子这身子骨还能有用,老头子也高兴,公子这锭银子给的太多了!
老爷子在长安大街上做着小本买卖,虽生意不大,但也算是个名人。
来来往往的人都知道,长安大街上这几家糖葫芦摊子,就属他家的最好吃。
糖葫芦利薄,他明日便是出摊一天,也不一定能赚上这一锭银子。
裴钰笑着将银子塞进老爷子手里,拜托您了,我家姑娘就要过来了。
此刻半条街外,徐望月手里提了个小盒子,正是方才裴长意送她的青底白瓷小茶盏。
世子爷谢谢你,等回了侯府,我让红玉把银子送来。
徐望月此次出来着急,身上没带银子。
可她也绝不能白收裴长意的礼,回去还是要将银子还他的。
听到徐望月这样说,裴长意脸上的笑意一僵,神色立刻暗了几分。
想来她如此着急和自己划清界限,是为了她心中那书生吧。
徐望月并未察觉到裴长意的异样,她低下头打开盒子,不断摩挲着手中那对青底白瓷小茶盏。
她看了又看,爱不释手,又重新放回盒子里,小心翼翼地重新包装好。
待她抬起头来,瞧见裴长意阴沉的脸色,这才意识到自己一而再,再而三,拂了他的好意……
蜀锦披风太贵重,她不收还有道理。
可这茶盏,原本并不算贵重之物。
她小心拎着盒子,世子爷,这对茶盏是我选来送人的礼物,即是要送人,理应是自己给银子的。
她可是在解释
裴长意心口微微一松,罢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