快马半个时辰,便到了平川行宫。
这里也是火光冲天,一片慌乱,黑压压的军士包围了祁帝的寝殿。
泽生抓住一个小中官,问发生了什么。中官颤颤抖抖地说道:陛下薨逝了……长公主挟持了皇后娘娘。
冷逸尘听了只觉荒唐,快步穿过人群快速向祁帝的寝殿奔去。
原来,皇后得知冷逸尘入京,顿时火冒三丈,但也无可奈何。此番谋反,她已筹划了半年之久,终于抓到了这次秋猎的机会。
祁帝出行,百官扈从,京中只剩了些文官。这样一来,冷逸凡便是孤军,围剿了他,谋反的事便也坐实了。
这些自然都是她为冷逸尘谋划,这个孩子心地太善,本以为在沙场历练两年,见见生死,会心硬一些,没想到还是这个性子。
眼见祁帝已立下冷逸凡为太子的诏书,只待秋猎后颁布,那么恶人就让她来做吧。她相信终会有一天这孩子会理解并感谢她今日的所作所为。
恰巧今夜,长公主与驸马再起冲突,二人闹到皇后跟前,皇后无心管他们,斥责了几句将他们打发了。
长公主气不过便又去找父皇,今日一定要个结果出来。祁帝正因京中情况不明而烦忧,他想不明白冷逸凡为何如此沉不住气。
现在女儿女婿又闹得如此,不禁勃然大怒,欲将他们二人赶出去。皇后恐她二人坏了今晚的大事,随后也过来劝解。
皇帝盛怒,中官不敢入内。不多时,众人只听正殿内传来祁帝的斥责之声,皇后的惊呼声、随后有器物摔倒的声音和驸马的惨叫声。
紧接着众人便看见长公主提着帝王之剑从,胁迫着皇后从正殿出来,鲜血覆盖了剑锋的光芒。她脸颊上沾着血渍,嘴角一抹疯笑,眼中充满恨意。
她身后跟着一个侍卫,金恒。众人望向殿内,祁帝伏地、血染龙袍,驸马亦倒地,血流三尺。
见此情境,中官侍女们皆惊恐尖叫。侍卫们立即将她们三人团团围住,瞬间整个行宫为之惊动。
皇后被这突变惊得头晕目眩,即便是她想为冷逸尘争得帝位,也从未想过要弑君。
她对长公主没有一点防备,万万没想到,温顺乖巧的女儿会突然变成这样:杀君弑父,大逆不道。她接受不了现实,依旧对长公主抱有幻想:韵儿,你在做什么放开本宫!
无人主事,侍卫不敢妄动。有人欲从背后袭击,皆被金恒抵挡。内阁中两位官员已闻声而来,立即安排弓箭手伏在外围,大声斥责冷秋韵之罪。
冷秋韵并不理会,挟持着皇后又退入正殿内。
众人正不知如何是好之际,冷逸尘赶回了行宫。看到此情此景,犹如平明受了一记惊天雷。
他绝望地看着眼前的长公主,甚至不敢相信提剑之人就是他那曾经温柔善良的姐姐。他悲戚而又愤恨地问道:长姐,为什么要这样
叶岚赶到行宫时,看到的便是冷逸尘与冷秋韵对峙的这般景象。
殿内的冷秋韵一袭红衣,将皇后按坐在帝位上,剑锋搭在皇后肩上。高傲而疯魔地笑道:为什么你应应该问问她为什么!这一切都是她造成的。你可知我当年嫁给聂之仪,是多么不愿意。是她贪图聂家权势,硬逼我嫁。我去求父皇,父皇反劝说我要担起公主的责任。可你们谁又知道,我这几年过的是什么样的日子。
痛苦的回忆在她脑中翻涌。驸马聂之仪喜饮酒,且酒后无德,仗着自家权势,对公主羞辱至极。二人对外却还要装的夫妻恩爱和顺,公主有苦难言,痛苦不堪。
是金恒的温柔宽慰,陪她度过了人生最艰难的时光。金恒就像一缕光,照进了她黑暗的人生,将她从泥潭中拉出。
二人私情终究不为世间所容,金恒经历了一次暗害之后,长公主便动了杀心。既然天地不容,那就逆天而行!
她恨意再起,左手紧紧地抓住了皇后的肩膀,吓得皇后一激灵。
姐姐!放下剑吧!她是母后啊!冷逸尘上前两步。
冷秋韵冷笑一声,质问皇后:母后你有资格做我们的母后吗你为了得到了你想要的,可以牺牲一切人。如今我只是想和离,你不同意,说有损皇家颜面。在你们眼里,这颜面可比我的幸福重要得多。我今日去求父皇,他也不同意,我便杀了他。聂之仪也被我杀了,不和离那就只能丧夫。这样我便可以和金恒光明正大地在一起了。